「白星,許珊珊做了多少個?」體委忽然出聲。
白星一聲不吭,臉色陰鬱。
體委視線從記錄簿上拔出,抬頭看她,眉頭瞬間皺在一起,白星走了神,像座雕塑似的呆呆怔怔。
她拿著記錄簿再次詢問:「白星!」
她始終沒回答,直到許珊珊一掌拍上她肩膀:「小星,你怎麼了?」
白星「啊」的短促叫了聲,頭搖得像是撥浪鼓:「我、我沒事。」
說完不再出聲。
沒人知道,她心臟仿佛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捏緊,如同橡皮泥反覆揉捏塑型,又酸又澀,剛才看到的情形深深刺痛她的雙眼。
憑什麼?憑什麼?
她滿腦子都是憤懣和不甘。
許珊珊:「既然沒什麼,小星,你快說……快說我剛才做了多少個仰臥起坐?」
她神經大條,毫無察覺,說話也氣喘吁吁,完全不知道好友心思,只有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她也是學生,當然關注自己的成績。
白星猛然一僵,就算之前記住了,可經過之後那些事,她也早就把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忘掉了,對方忽然問上來,她吶吶回答:「三、三十個吧。」
學委體委記下,白星見狀鬆了口氣,並沒注意到一側好友不可置信的目光,三十個?
怎麼可能!
她覺得自己都要累散架了,怎麼可能只有三十個,而且周圍人最低也是四十多個,先不說結果是否含著水分,按照體育老師的計算,她只能合格線上徘徊。
許珊珊死死繃緊下頜,整個人都氣悶起來。
這也太少了,她很不滿。
再看白星,她又開始愣愣地出神發呆,眼睛看著虛空,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珊珊一口氣堵在胸口,抒發不得。
白皎舔了舔唇,經歷過剛才的尷尬,兩人都默契的不提這些,她瞥了眼一側,因為五感敏銳,早就注意到白星恨恨的目光,不甘、嫉妒、還是怨恨?
這才哪到哪兒?
她勾起指尖,隔著襯衣在男生胸口畫圈,沈執焰瞬間僵住身體,而她刻意為之的親昵也讓緊緊注視著兩人的白星瞬間墜入痛苦之中。
她越痛苦,白皎就越開心。
沈執焰注意到她的動作,無奈地握住戀人的手。
白皎嗔怪地瞪他:「你幹嘛?」
男生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性感喉結上下滾動,一種似有若無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縈繞:「皎皎。」
白皎仰頭看他,沈執焰心裡很不舒服,微垂眼眸,他幾乎立刻感覺到她誇張的動作,好像在刻意表演給誰看。
下一刻,他瞥見一側的白星,心臟霎時變得酸澀,一個荒唐的念頭在腦海里翻湧:「皎皎。」
「嗯?」白皎等著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