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操之過急,曦光連忙認錯:「對不起,流風上神,是我太急躁了,我沒有弄清楚就來找白皎,讓她為難。」
她眼中含淚,那張嬌美臉蛋上寫滿了委屈和傷心,黛眉緊蹙,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遍遍地認錯,整個人也像是霜打過的茄子,蔫蔫垂頭。
流風指尖微蜷,目光閃爍,原本要斥責的重罰,不知不覺間消散了些許。
大概是因為往日的情份吧。
作為隱退的遠古上神,流風所處的棲鳳山,位於南荒邊緣,鄰近東荒,地方算不上荒涼,卻幾乎無人敢去打擾。
只有當時年幼的曦光敢靠近,當時她還未成年,不過是個小娃娃,本著長輩對小輩的關心,流風便照顧幾次。
因此,曦光在天界的地位越來越高,誰讓她得了遠古上神的青眼,即便只是幾分照顧,也是別人磕破頭求也求不來的優待。
流風察覺幾分不對。
不知為何,對上她,他總會不自覺地寬容幾分。
他對她有種熟悉感,偶爾又很不耐煩。
以往他不在意,如今忽然清醒,只覺十分蹊蹺,他下意識要拿九霄琴推演,九霄琴與南明離火都是他的伴生靈寶,南明離火焚盡污晦,九霄琴推演萬物。
流風是天地間誕生的第一隻鳳凰,執掌命運大道,即使隱居許久,也無人敢輕視。
現在不是時候,流風忍住了。
他轉而去看曦光,目光冰冷得仿佛粹上一層寒霜,再不復之前半分溫和,語氣亦是冷酷無比:「那些話,我不想再聽第二次,現在從我眼前離開。」
曦光無地自容,難堪地捂住臉,潰敗而逃。
他轉而去看白皎,眉眼蘊藏的冷意在觸及她之後,如初雪消融,春風破凍,溫柔得令人沉醉:「無論你是什麼身份,都是我的徒弟,有我庇護。」
其實根本無需多想,單看曦光吞吞吐吐的態度,他就知道里面另有隱情。
白皎沉默不語。
流風眉頭緊皺,以為她被挑起傷心事,心中難受,一時之間,慌亂得手足無措。
以他的手段和閱歷,哄人不過手到擒來,可當對象換成她,他珍之愛之的心上人,任他有萬般手段渾身解數也無法發揮。
實際上,白皎早就忘了渣爹,她在意的是他對曦光的態度,剛才他片刻猶豫,白皎一直看在眼裡,是心軟嗎?
察覺到自己內心,白皎頓時僵住身體,仰頭看他,聲音悶悶地說:「我知道。」
不該是這種反應。
流風眉頭緊鎖,敏銳察覺到她心情不虞,臉色一瞬緊繃起來,不由緊張出聲:「皎皎,你怎麼了?」
白皎輕輕搖頭:「沒什麼。」
她相信除了自己,流風不會喜歡其他人,畢竟他的偏愛是那麼明顯,可這不妨礙她會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