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風輕笑一聲,笑聲似乎在舌尖輾轉過,極盡纏綿。
「皎皎,我不缺徒弟。」
骨節分明的指尖細細撫摸她的臉頰,聲音極盡溫柔:「我只缺一個道侶。」
流風走出竹樓,月光下,拖長的影子綴在身後,他臉上滿是愉悅的笑容。
他知道她沒睡,他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東淵的出現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表白要趁早。
沒說出的心意縱然有再多,她也不會知曉。
同時,他也不得不承認,東淵確實給他帶來了十分緊迫的危機感。
竹樓里,白皎睜開眼,臉上閃過一抹詫異,啊,失算了!
本來就是打算撩撥一下,沒想到,直接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流風什麼時候學會的打直球?
白皎攤開身體,躺在床上,一臉生無可戀的鹹魚樣,隨後,她鬱悶地翻了個身,現在離開還有希望嗎?沒有人給她答案。
接下來幾天,白皎時而糾結,時而嘆氣。
不可否認,如果不是喜歡流風,她早就利落地跑了,哪裡還有這麼多翻來覆去的糾結。
唉。
白皎嘆了口氣,猛地坐起,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流風。
這神怎麼這樣!
是他讓她輾轉反側,又是他一聲不吭突然消失,想起這事,白皎氣得半夜都要爬起來錘床!
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
放棄這倆字,還從沒在她的字典里出現過。
想要知道他在哪兒,白皎有一千一萬種辦法,眼珠轉了轉,便從重玉那裡得知他在何處。
鳳棲山。
白皎微怔,懷念地看向眼前。
重玉指著結界覆蓋的山巒,說道:「老祖宗就在裡面。」
他猶豫地頓了頓,又說:「但是我們都進不去,鳳棲山被老祖宗布下的結界覆蓋了。」
聽他說著,白皎已經好奇地伸出一根手指,按上結界,結界表面光華氤氳,如水波層層蕩漾,手感像是柔軟Q彈的果凍,彈彈的。
重玉:「你快住手!結界會反——」
彈字尚未吐出,重玉已經瞠目結舌地看著她。
白皎進去了。
他擦擦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然而,他們之間已經隔出一層結界,白皎在裡面,紅唇微張,仿佛有些回不過神:「啊?」
「謝謝你幫我。」她笑了笑:「我好像已經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