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在他們眼中如螻蟻一般。
怎麼會有神仙紆尊降貴,照拂她這個普通凡人。
阿秀紅著臉訥訥道:「您要我做什麼,儘管吩咐。」
事情敲定,河邊的嗚咽悄然消散在風裡。
客棧里,白皎拿出光耀石,一抬頭,對上兩人的視線,她抿了抿唇,並非心虛,猶豫自己該怎麼回答。
紫川按捺不住,忍不住說:「這件事很危險。」
白皎眉頭一挑,振振有詞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再說,我們之前轉遍周圍也發現沒有任何異常,好不容易有了妖怪的線索。」
帝流漿對凡人無益,只對妖怪有益。
望月川如果真有帝流漿降下,卻沒妖怪,才讓人覺得驚奇呢。
況且……
她粲然一笑:「不是有師父和紫川嗎?」
話語裡毫無保留的信賴令兩人瞬間語滯,又因她明亮信任的眼神,心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暖意。
難道他還護不住她嗎?
又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眼中敵意非但不退,反而愈發猛烈。
距離七月十五還有半月,這半月裏白皎他們一遍遍在鎮子周邊巡查,沒發現任何問題,只有七月十五這事,提起之後,鎮民神色大變,三緘其口。
最後,是白皎施法撬開了一個人的嘴巴。
事情和和阿秀所說分毫不差。
甚至因為旁觀者角度的敘述,顯得更加冷漠
白皎心下喟嘆,只能等七月十五了。
七月十五當晚。
天色微黯,阿秀家裡早早亮起燈,門外是等候已久的車架,她在梳妝鏡前,擺放著一片精美異常的首飾,村民們不敢違逆妖怪,更不敢糊弄對方,紛紛拿出家裡最好的東西。
妝娘微微躬身,為難地看著阿秀:「時候不早了,新娘子該上妝了。」
阿秀看向昏黃的銅鏡,餘光卻瞥向安靜的門扉,搖了搖頭。
妝娘拿起梳子,眼神堅定道:「新娘子,這事可由不得你做主。」
阿秀一顆心都提起來,忍不住閉上眼睛,遲遲未等到妝娘強硬的動作,她驚異地抬起眼睛。
「我沒來晚吧?」清亮婉轉的聲音在室內響起。
阿秀毫不遲疑地睜開眼,激動覅直接站了起來,她說不出一句話,怔怔地看著她,燈下望美人,美人顏如玉。
阿秀整個人像是變成了撥浪鼓,只會不停地搖頭。
她有什麼理由責備她,感激她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