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知,自己率真可愛的神態全然落入男人眼底。
白晏臨撥動篝火,烤雞已經徹底熟透了。
「你——」她試探著說。
男人動作一頓, 微微側頭,俊美凜然的臉上, 鑲嵌著一雙漆黑深暗眼睛,猶如不透光的黑曜石, 此時,卻明明曳出一片火色。
一瞬間,空曠的山洞似乎都逼仄起來。
白皎舔了舔唇,有點緊張:「你好厲害呀。」
她挪了挪屁股,試圖靠近他,沒發覺他突如其來的僵硬,臉上已經揚起燦爛明艷的笑容,十分誇張地稱讚:「你手藝真不錯,這隻野雞好香啊。」
說著深吸一口,露出迷醉的神態,她以為自己已經裝得夠好,殊不知,自己眼睛直勾勾地黏在雞肉上,小心思落在他眼底,簡直一目了然。
「想吃?」他低聲說。
「想想想!」白皎飛快點頭,生怕晚一秒就被拒絕,那雙大而嫵媚的眼眸閃閃發亮,璀璨如星,清澈得猶如泉水,此時正緊緊看著他。
「你準備拿什麼來換?」
白皎滿懷期待,盯著大雞腿想,是該大口大口吃光,還是小口細嚼慢咽呢?冷不丁聽見他的話,霎時瞪大雙眼:「換?」
她氣得要跳腳,憤慨地看著他,火光映著一張緋紅臉頰:「我剛才救了你,還幫你吸毒,難道還不夠嗎?」
白晏臨一瞬愣住。
眼看大雞腿就要飛走,她眼睛一眨,眼淚幾乎瞬間,如雨珠啪嗒啪嗒落了下來,並非全是埋怨他,更像是一個引子。
明明昨天還高床軟枕,錦衣玉食,突然就淪落到荒郊野外,風餐露宿,淒悽慘慘,連個雞腿都吃不成,白皎覺得,自己簡直倒霉死了!
她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沿著細膩粉白的臉頰,一顆一顆,大滴、晶瑩、溫熱的淚珠仿佛不是砸在地上,而是他的心尖。
無形的痛楚如一雙大手,狠狠攥住他的心臟。
白晏臨眼底掠過一絲慌亂,下頜繃緊,全無平日半分鎮定與縝密:「你別哭,你要什麼,我全都給你。」
他低垂著頭,骨節分明的手本該執劍,此時卻捏著一方柔軟錦帕,剛要擦掉她眼角的淚水,白皎忽然一陣頭暈目眩,一頭栽進他懷裡。
身體輕顫,細膩光潔的肌膚熱得發燙,眼睫撲簌輕輕顫動,「我怎麼……怎麼……」
好暈啊。
白晏臨看著她,全身上下幾乎僵成一尊石塑,偏偏完全不能推開,她看起來實在是太虛弱了,而且……他斂去心底的情緒,見她軟得像是快要融化掉,又像是一捧無形清澈的溪水:「你怎麼了?」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親密地接觸一個女人,她的身體柔軟又輕盈,纖細的腰肢仿若柳枝一般,一隻手就能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