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座帝王陵好幾年前就發現了,出於對文物的保護一直沒有發掘計劃,但不久前發現了盜洞,不得已只能挖。」
談善筷子靜止在了半空。
恐怖故事靈異事件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你明知道害怕還想聽,談善忍了半天沒忍住,抓心撓肝:「盜洞?」
許一多說:「對,就是盜洞,之前一座陪葬墓磚雕和彩繪毀了大半,老臧看見心痛得不行。」
「趕上了好日子紅紅火火,趕上了好時代喜樂年華——」
他話說到一半口袋手機響了,談善看他表情都是臧成海,許一多對他做了個「噓」的手勢,接了電話:「誒老師,我正跟朋友一起吃晚飯。」
對面說了什麼他表情忽然一變:「我馬上過去。」
「我得去一趟。」許一多使勁往嘴裡塞兩片牛肉,都沒來得及嚼,「出事兒了。」
談善拎了一聽可樂,也站起來:「我跟你一起。」
十五分鐘後他們出現在姜昏侯墓現場,夜晚冷風裹挾濕雨,猛烈地刮在面部。談善將上衣領口往上拉,抵擋無處不在的寒意。
白天沒注意,他現在才看見許一多說的「鐵索和銅鏡」。
七根鐵索拔地而起,在小山坡頂端匯聚於一面破舊古鏡,將整座陵墓以籠獄形式埋在身下。下著雨,被淋濕的鐵鎖上塗了一層晶瑩的水色,裂紋鏡面折射出偏青的暗光。
談善心裡一咯噔。
山與矮樹被風「嘩啦啦」吹動,依稀間晃過一道模糊影子。
像是……一個撐傘的人,漠然俯視自己千年後的埋骨之地。
應該是樹木灌叢陰影部分搭建出來的錯覺。
談善注意力很快就被一股惡臭占據,視線跟隨。
黑色裹屍布從他們面前抬過。
一秒,兩秒。
他跟許一多全跑去一邊吐了,兩人吐得哇哇作響。許一多撐著膝蓋雙腿發軟,面如金紙:「我……去,這什麼東西……嘔……嘔。」
談善沒比許一多好多少,他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沒什麼詞能形容他現在的感受,他抓起可樂漱口,一句髒話就飆出來了:「我操!」
天色太暗他倆蹲在土堆上雙雙自閉,臉色一個比一個差。迎面走過來一個穿卡其色風衣的女孩,踹了許一多一腳:「沒出息。站得起來嗎?你倆先回去,一會兒我跟老臧去派出所。」
許一多苦膽都要吐出來了:「晶晶姐,真死……死了人啊。」
胡晶晶簡略解釋:「賊,出不來被關在裡面了。」
她是臧成海的女兒,離跟媽姓,跟談善他哥談書鑾還相過親,說話一點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