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劃破了臉,又不帶遲疑的把玻璃碎片狠狠的刺進胸口。
「咳。」一口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我死…也…也不會讓你…得償所願…」
話音一落,江璃就如同一片枯萎的葉片無聲無息的躺在了地上。
鮮紅的血瘋狂的從傷口處湧出,短短几秒,就在浴室的地板上匯成了一條小溪。
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王澤星一個激靈回過神。
「醫、醫生!」王澤星踉蹌著衝出房間。
江璃本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不留餘地的那一捅,他有種心臟被扎破的痛快感,終於可以解脫了。
只是當從房間裡清醒過來時,他都是茫然狀態。
原來屍體也會感受到疼痛嗎?
他的臉火辣辣的,胸口處也是沉甸甸的,他不敢大喘息,甚至都不敢呼吸。
每喘一口氣,心臟就如同撕裂那般,難受,前所未有的難受。
王澤星三天沒有好好睡覺了,他實在是想不通他江璃的瘋癲,他竟然敢劃破自己的臉?
那道傷疤太過血腥,王澤星不敢去回憶第二次。
原來他的所有喜歡都源於那張臉,現在那張臉被毀了,他的這份愛意也跟著戛然而止。
「大少爺,您還是先別進去,他情緒——」
「看著他,只要不死就行,免得江家借題發揮。」王澤星失望的離開了別墅。
他坐在車裡,煩躁的扯開領帶。
江璃,你狠,你可真狠!
別墅內恢復了以往的安靜,好似比以往更多了幾分蕭瑟,所有人都提心弔膽著,生怕樓上那位祖宗一個想不通又開始尋死覓活。
但江璃從清醒過來後就沒有再說話,甚至都沒有再表現出任何反抗行為,給飯他就吃,給水他就喝,就如同王澤星要求那般,只要活著就行。
日復一日,寒冬過去,酷暑漸臨。
江璃被囚在這座牢籠里整整一年,他不知道外面是什麼光景,他幾乎都快忘了陽光是什麼感覺,微風是什麼感覺。
他只能冰冷的縮在牆角,像個無家可歸的,身體逃不出去,靈魂也飛不出去。
所有人都看著他,不讓他死,不讓他受傷,更不讓他哭。
「轟轟轟。」八月的天,雷聲陣陣。
江璃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他倉惶的把被子拉過頭頂,不敢去聽外面的狂風暴雨。
被子裡的小身子瑟瑟發著抖,他努力的抱緊著自己的身體,但寒意順著血液通往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