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燕京,溫度驟降,仿佛一夜之間入冬了。
廢舊的老城區,像是自帶了一層天然屏障,陽光總是照耀不進來。
江璃喜歡坐在陽台上,寒風吹來時,腿會疼,心臟也會堵塞,他不以為意的抓起一把藥,也不管會不會吐,一股腦全咽進肚子裡。
「嗡嗡嗡。」手機鈴聲打破了屋內的平靜。
江璃動作緩慢的站起身,拿起手機按下免提。
「人已經抓到了,需要等您來處理嗎?」男人厚重的聲音從聽筒內傳出。
江璃陰霾了許久的臉上微微浮現一抹笑意,「給我個地址。」
男人掛斷電話後,立刻發送來一個定位。
江璃揉了揉發僵的右腿,披上外套,戴上口罩帽子,推門而出。
他不知道是寒氣太盛,還是出租屋太潮,哪怕是四樓,他也疼的有點走不動路。
好不容易挪到了底樓,汗水已經濕透了他全身。
「咳咳咳。」江璃累的止不住的咳嗽,剛剛咽下去的那把止痛藥又開始在胃裡翻江倒海,他用力的深呼吸幾口氣,拼命的壓制那股嘔意。
夜晚寒風瑟瑟,城郊的廢舊貨櫃,忽地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王澤星原本還盛氣凌人的威脅這群沒有眼力見竟然敢綁架他的綁匪,但話音還未落就招來了一連串的拳打腳踢。
「我錯了,別打了,我不說了,我什麼都不說了。」王澤星被打的鼻青臉腫,不得不跪地求饒。
綁匪頭子往地上吐出一口唾沫,「再嚷嚷一句,老子現在就割了你的舌頭。」
王澤星哪裡遇到過這種亡命之徒,老老實實的縮回牆角,他在不停的回憶這段日子自己得罪了什麼人。
可是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出誰和他有這麼大的過節。
王家最近是多事之秋,他也收斂了許多,連風月場所都很少去,怎麼可能會招惹這麼一群不要命的人?
一輛計程車停在了路邊。
夜色朦朧,繁星閃爍。
江璃杵著隨地撿來的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進了破舊倉庫。
倉庫里光線太暗,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看清楚縮在牆角跟灘爛泥一樣的王澤星。
王澤星聽見動靜,越發膽戰心驚的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
江璃興致高昂的打開手電筒。
強光完全照在王澤星身上,嚇得他應激性的哆嗦了好一會兒,他甚至都不敢去查看是誰來了,一個勁的低頭求饒,「我求求你們放過我,你們要多少錢都可以,我給,我一定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