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臻神色一凜,他不蠢,怎麼可能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他不會死在自己面前,他現在不會死,那他就是準備找個機會離開這裡然後無聲無息的消失,對嗎?
易臻目色驟然一變,不似方才的溫情,默默的竟是變得陰騭和瘋狂。
「全都出去。」
他一聲令下,所有人魚貫而出。
江璃雙目一錯不錯的注視著好像又陷入了癲狂狀態的易臻,他嘗試著去安撫他,卻被對方給不講道理的壓制在床上。
易臻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被自己鉗制的江璃,手上力度漸漸加大,仿佛要把他捏碎似的。
江璃感受到疼痛,忍不住的輕吟一聲,「疼。」
易臻的動作猛地一滯,眼中的戾氣在看到毫無血色的江璃之後頃刻間蕩然無存。
他驚慌失措的把人扶起來,「是我弄傷你了?」
江璃疼的連唇色都白了,額頭上冷汗大顆大顆往下掉,他想自欺欺人說著沒事,但話還沒有出口,一縷血線從嘴角溢出。
易臻再愚鈍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緒是害怕,他慌亂的抱住恍若被自己給捏碎的瓷娃娃,「江璃,你怎麼了?」
江璃不敢開口,嘴裡的鐵鏽味越來越濃烈,他怕這一張口,就會嘔出一大片鮮血。
他虛弱的搖了搖頭,顫巍巍的抬起自己被他捏的發青的手腕。
易臻托著他的手,不明情況,「疼嗎?」
江璃點頭。
易臻不敢觸碰,輕輕吹了吹,「這樣會不會就不疼了?」
江璃被他那幼稚的樣子逗樂了,他沒有說錯,他真的在努力的學習,學習怎麼去愛一個人。
易臻瞧見他上揚的唇角,自以為這樣呼呼就會減輕傷痛,更是賣力的吹了起來。
江璃也不阻止,就靠在他的肩膀上,任他吹完自己的手腕又吹胳膊,吹完胳膊如果條件允許他還要再去吹吹右腿。
他仿佛認定了自己這一口仙氣下來,他江璃就能不藥而愈了。
樓下,趙燁一個頭兩個大的送走了所有科室醫生,生怕這些人會無意間透露什麼,非常鄭重的要求所有人都簽訂了保密協議。
等到他處理完所有時,一抬頭就見自家祖宗抱著另一個祖宗下了樓。
趙燁眼睛都看直了,他們這是連避嫌都不打算避嫌了嗎?
易臻徑直走向大門口,並沒有過多的在意虎視眈眈盯著他們趙燁。
趙燁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前,「我的活爹啊,你這是要做什麼?」
「屋子裡太悶了,我帶江璃出去曬曬太陽。」
趙燁:「……」
這裡雖然是別墅區,但不是無人區啊,誰也不知道外面會不會有私生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