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搖擺,他在權衡,如果救不回他,或許他們可以一起死。
不,不應該,他易臻不是這種懦夫,不該有那些懦弱的感情!
江璃瞧著又開始陷入了矛盾心理的易臻,溫柔的攬住他的身體,整顆腦袋都埋進他的懷裡。
易臻低頭看著心口處毛茸茸的小腦袋,混沌的腦子慢慢恢復清醒。
江璃輕喃著:「易臻,我嘴裡有些苦,想吃點甜的。」
易臻順了順他的後腦勺,點頭,「我給你做小餅乾。」
「我想跟你一起做。」
易臻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他的手,「能行嗎?」
「我儘量不搞砸。」
易臻把人抱起,「搞砸了也沒關係,我會善後。」
江璃坐在凳子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圍著圍裙也是荷爾蒙爆棚的高大背影。
易臻很高,寬肩窄腰,哪怕不看臉,就一個背影也能讓人心跳加劇、血脈膨張。
江璃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痕,就算沒有這一身病,他也配不上易臻了。
「不用在意,等拍完這部戲我就帶你去醫院,祛除疤痕很簡單。」易臻把圍裙罩在他頭上,「你幫忙擠出形狀就行。」
江璃有些站不住,就坐在高凳上,學著易臻的手法擠著裱花袋。
雙手止不住的發抖,他盡力的控制著平衡,但手腕使不上力氣。
正當他頹廢想要放棄的時候,一雙大手從身後伸了過來,嚴絲合縫的握上了自己的手。
江璃嗅著身後熟悉的味道,恍若被濃濃的安全感包圍,他笑道:「我好像一個廢物。」
易臻握著他的手慢慢加重力道,「你不是。」
「那這就當作是我做的。」江璃滿意的望著烤盤裡形狀精美的小餅乾,毫不知恥的攬下所有功勞。
「嗯。」易臻牽起他的手輕輕吹了吹,「我有沒有捏疼你?」
江璃雙目一眨不眨的看著吹的行雲流水沒有半分演戲痕跡的大高個,面頰微微發燙,心臟也在不受控制的悸動。
易臻見他沒有回覆,更是謹慎的托起他的手,「等我拍完戲,我們就去醫院重新治療,可以嗎?」
他是在詢問,而不是強求。
江璃笑,「好,等你拍完戲,我都聽你的。」
易臻面上一喜,心上那片荒蕪的草地竟是長出了嫩芽,是生機盎然的味道。
江璃望著笑得越來越自然的易臻,溫柔的摩挲過他的眉眼,「好好拍戲,我會等你的。」
易臻笑容一僵,他好像感受到了一種悲傷,明明江璃眉眼帶笑,可是他笑得像是一種障眼法,他在偽裝什麼!
江璃累了,直接靠在對方的肩膀上,「易臻,我想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