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捨不得嗎,李棲,你捨不得顧成川,那你幹嘛要分手?去求他吧,求他跟你和好如初,答應他以後都不會惹他不高興。向他保證你永遠聽他的話。——你現在都捨不得,以後不是會更後悔?」
徐裴盯著他,幾乎是在逼問他,「李棲,你是捨不得嗎?」
李棲不說話,恨恨地看著徐裴,眼睛都紅了。
徐裴一點也不肯心軟,他鬆手的那一瞬,李棲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覺得心臟都痙攣了一下。
一枚小小的指環在夜色里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落進水中連個浪花也不見,李棲眨了下眼,一滴眼淚掉下來。
徐裴凝望他許久,神色不再咄咄逼人。
「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徐裴拉起李棲的手,把那枚指環塞進他緊握成拳的手裡。
李棲愣住,徐裴勾起他的下巴,低頭輕輕吻在他的嘴邊,語氣輕柔又悵然,「明明心裡還想著你的男朋友呢,就來招惹我了。」
這一天之後,李棲再也沒帶上那枚指環。
摘下來的戒指怎麼可能再帶上去,他把那枚戒指放在手心滾來滾去,腦海里浮現出的是徐裴注視著他的一雙眼。
李棲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給顏言打電話。
顏言的作息根據瞿光的工作來安排,這會兒雖然是晚上,但是顏言剛開工。
瞿光身邊圍著幾個化妝師化妝,顏言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怎麼啦寶貝,又出什麼事情啦。」
瞿光看過來,顏言腳蹬了一下地,椅子滑到另一邊。
李棲道:「你今天很開心嘛。」
「嗯哼,」顏言道:「發獎金啦。」
「恭喜恭喜,」李棲道:「有個事情請教你。」
「說。」顏言語氣輕快。
李棲道:「我可能做了一件有點傷人的事情,其實那也不能算我的錯,只是那個情境下的下意識反應。」
「我懂,」顏言撕了一包薯片,「作為你兄弟,不管對不對我都站你。」
「我確實也沒有不對,」李棲強調,「問題是,我該怎麼樣在不道歉、不低聲下氣、不做小伏低的情況下把這件事圓過去呢。」
「裝聾作啞?」顏言搖搖頭,「依據我的經驗,這樣容易讓人抓著你的小辮子,沒完沒了地翻舊帳。再說了,你就是道個歉能怎麼樣呢。」
「不行的,」李棲道:「他很得寸進尺的,我今天道歉,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有這麼嚴重?」顏言道:「顧成川氣性也太大了吧。」
李棲頓了頓,「不是顧成川,是徐裴。」
顏言頓時一言難盡,「他媽的,你又給我做假帳。」
他把薯片袋子揉成一團,「徐裴是什麼時候的事,你可從來沒跟我說過!」
他這個態度,李棲哪敢跟他細談,「沒事,我跟徐裴能有什麼事。」
他含含糊糊說了幾句,把電話掛掉。顏言發六十秒語音條罵他,李棲沒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