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那麼多,還把自己都搭進去,結果還是沒能救下林渡之?
卻在他要開口罵的時候,聽見裴硯洲說:“帶走他的是谷驚縉。”
聽到這個三個字,蕭漾腦子裡頓時浮現出仨字:怪不得。
“他遇到麻煩了?”
蕭漾很清楚,裴硯洲嘴裡的“他”指的是谷驚縉。
他果然知道那天晚上谷驚縉跟林渡之發生了什麼事,難道……
那一下,蕭漾心裡恍了下,突然想明白魏聞川的“不能說”以及裴硯洲剛才的猶豫。
“谷驚縉……真狗啊。”
裴硯洲悶笑了聲:“那我呢?”
“你也狗,裴狗!”
沒見過上趕著來當狗的,既然他那麼想當狗,蕭漾當然不會不滿足。
太子爺大概會從未聽到別人這樣罵過他,居然聽笑了。
想到林家,他一秒恢復認真:“林渡之會怎麼樣?”
“有谷驚縉在,你怕什麼?”
蕭漾哼哼:“他會幫嗎?現在這種情況,他會不會就連自己都不好脫身?”
“少操心人家,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裴硯洲一句話就把他給打發了,還說晚上會過來。
蕭漾罵了他幾句“畜生”,“滾蛋”,“色胚”,然後毫不猶豫的掛斷電話。——林渡之這邊,經紀人前腳剛離開,谷驚縉就走了進來。
他猛地站起身:“導、導演。”
他低著頭,乖巧得像個做錯事等著懲罰的小孩。
谷驚縉走到他旁邊,抬起他的下巴,盯著他泛紅的眼眶,以及不注意看根本就察覺不到有些腫的臉頰。
“他們打你了?”谷驚縉語氣淡漠得聽不出任何情緒,但他卻看透了這一切。
原以為林渡之會否認,卻意外的聽見他說:“打了。”
父親踹了一腳,哥哥扇了一巴掌,林夫人罵他是個恬不知恥的賤貨,不僅罵了他,還捎帶上他已經去死的母親。
“疼不疼?”
當時,林渡之忍著沒哭,但在聽見谷驚縉問這句話時,他的眼眶卻開始濕潤了。
“沒躲?”
谷驚縉抬手碰了他的臉,林渡之卻沒有避開,只是站著讓他摸。
“不敢躲。”林渡之低聲說,“躲過一次,後來被打得更狠。”
谷驚縉的眼神里依舊是沒有情緒,看不出是心疼還是冷淡,但在他輕輕的捏了下側臉時,林渡之的淚水突然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