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垣:「……」這車怎麼不翻下山崖呢。
在何言第三次提出過分要求的時候,盛垣的手機響了。
何言噤聲,餘光看著盛垣眉頭越蹙越緊。掛了電話以後,全程再也沒能停下來,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
盛氏確實遇到了點麻煩。而這麻煩和山郊這場災害有關。
何言和闕之淵都不知道的是,盛垣來山郊的這一天早上大雨,盛垣是看過氣象台的預警的。
所以在他開著吉普車決然出門之前,已經給公司打過電話,安排了大量的救援物資,善後補給和搶險人工。同步也知會了江城ZF。
盛氏作為江城的經濟支柱企業,在天災面前肩負責任,這是義不容辭的。
之後他的吉普車翻下山崖,短暫失聯。那個時間裡他的助理頂著巨大的壓力,把救援的人力物資全部安排了下去。
後來山郊封路的那幾天,盛垣白天黑夜窩在別墅的書房裡遠程控制各項物資和人手的安排。
但這麼多的物資和人力成本投放下去,盛董不在集團總部坐鎮,層層分派下去,物資果然還是出了問題。
盛垣打了幾個電話以後,心裡就有了基本的判斷。
盛氏在整個江城風頭無二,早就惹的同行眼紅,無奈盛垣這些年能力超群,警惕性極高,恩威並濟之下掌控盛氏上下六萬名員工資金流涉足各行各業,鐵板一塊,無縫可鑽。
現在盛垣困在山郊,那群眼紅的狼就伺機而動了。
大量的免費救援物資流入災區,中間層層經手,隨便一個環節都可以輕易調包。
然後就有了現在的情況——調包的物資出了質量問題,消息一經傳出就沸沸揚揚。盛氏售後部門的電話都被打爆了。村委,ZF,層層問責。
電話里助理都快哭了,心急委屈的泣音從手機里傳出來,何言依稀聽得到。
盛垣只是雲淡風輕的溫聲安慰,「沒事,穩住。等我回來。」然後把眼神投向何言。
何言瞭然,比了個手勢,「十五分鐘。」
「我十五分鐘到,通知高層開會,供應鏈部門開會。」
盛垣掛了電話,指腹輕按眉心,面色依然平靜。迎著何言擔憂的眼神,他淡淡說了句「沒事」,唇角甚至牽出一抹淺笑。
何言知道,不管面對什麼多大的事,盛氏總裁都不會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包括他。
他多累啊。何言心想,他不能言說。那是自己做的不好不夠。不能與他共苦,也不能走進他的心裡。
二人一路無言,十五分鐘後,車子穩穩停在盛氏總部大樓門口,保鏢穩步而來,被何言一把推開。
何言無比自然的給盛垣開門,迎他下車。
天空還在下著淅瀝細雨,何言打著傘撐在他的頭頂,確保矜貴的盛董沒有一絲濕濡。他知道上了樓,盛垣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而盛垣的眼神落在何言的肩頭。鬼使神差的伸手掠了掠他被雨水染濕的頭髮。
何言的眼睛一瞬間鋥亮!
盛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