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盛垣從支離破碎之間揀回僅存的意識,「別碰到傷口!」盛垣聲音暗啞。
「專心。」何言只沉聲說兩個字。
別墅的這一端雲煙成雨,別墅的另一端,闕之淵支撐著手臂,側身看著羅聞白皙細膩的側臉。
今晚的槍聲羅聞不知道,他還虛弱,在院子裡坐了半夜他已經累了。盛垣把他送進臥室,他撐著自己沖了個澡就耗費了太多體力,一爬到床上就睡過去了。
不知道才好。闕爺恨不得做個玻璃罩子把他罩起來。風吹不到,雨淋不著。
還是太慢了。闕之淵蜷起指節輕輕拂過羅聞的發尾。
現在的進展,還是太慢了。
當初羅聞想帶他認識自己的父親,他不願意。他只想等自己一點一點蠶食闕家在內陸的實力,等自己拿回闕家他應得的一切,再挺直脊樑站在羅經年面前,告訴羅經年。
他配得上羅聞。
可是現在,眼看羅聞在強烈的治療刺激下一點一點枯萎,自己卻連光明正大站在他面前都做不到。
要抓緊進展,闕之淵心想。
瀚城那邊已經布局完畢,闕之淵暗中操控的企業恆聞資本已經入主皓元資本,盛氏控股,占股52%,恆聞占股48%。
用盛垣的話說,朋友可以做,地盤不能丟。
恆聞資本也沒給大Boss丟臉,上來就狠狠咬下了當地幾個基建大項目,雷厲風行派駐項目組入駐,手段利落行事大方,幾個大型基建工程都管理的井井有條。
另一邊,他暗中埋下的線也在慢慢收緊,闕家旁支在內陸的企業最近挨個兒都出了點內部問題。
不是財務總監捲款潛逃出境追無蹤影,就是接手的項目內部貪污挪用,功虧一簣。
闕家開家族會議的時候,闕之淵作為默默無聞的旁系養子,族譜都進不了,安靜的躲在攝像頭的角落裡,毫無存在感。
只是冷靜的看著會議場上所謂上位者一句一句義憤填膺的吐槽指責。
都說最近沾了闕姓的生意都倒了大霉,喝涼水都塞牙。
角落裡的闕之淵垂下了陰沉的眸子。
哪裡是什麼涼水。那是闕爺倒給這群白眼狼的砒霜。
同一時間下,江城拘·留所。
訊問室內。
「姓名!職業!」
汪沆抬起陰鷙的眸子,狹長的眼尾上揚,「汪沆。卡薩(內陸)體育用品有限公司總經理。」
對面的警員敲擊鍵盤,兩秒之內冷肅回應,「查無此人!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汪揚。」汪沆沉默了半分鐘,才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
兩名警員對視一眼,面容姓名對上了。
「汪揚,非法持有槍·支,蓄意傷人。」
警員把材料拍在桌上,「簽字吧。暫時拘·留,擇日移交公檢·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