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著半身風霜半身春色,闕之淵打開車門上了后座。
「家主。」接他的人恭敬問好。
「嗯。都準備好了?」闕之淵沉聲。
「外圍全部布控完畢。各個旁支的家眷也都控制住了,消息封鎖的很死,沒人知道,家主放心。」
「好。辛苦了。」闕之淵點了支煙,后座的玻璃降下一條縫,風雪攜著異鄉的寒意灌進來,闕爺眯起了眼睛。
「族裡的族老都到了?」
「都到了,在家祠候著。」
「好。」闕之淵撣了撣菸灰,低調高奢的布加迪駛入地下隧道,闕爺的神色掩在明暗交錯的光影之下,顯出鋒利的割裂。
時機已然成熟。當初那些加注在他父母血親身上的仇恨,他要一併在今天清算掉。
屬於他這支闕家嫡出,長房長子的一切,他都要在今天拿回來。
闕之淵走進闕家家祠的時候,所有人紛紛側頭看過來,然後又各顧各的扭頭議論紛紛。沒人把注意力放在這麼個年輕人身上。
是了,闕之淵今年二十八歲,在闕家那些過花甲之年的族老眼裡,他還是個毛頭小子。
「你怎麼才來!今天這麼重要的家族會議,也不早點準備!」屬於闕之淵「過繼」的那一支旁支的族老低聲呵斥,眼裡充滿了輕視。
一個路邊撿來的「繼子」,訓了也就訓了。
闕之淵罕見的沒有低眉順眼,只冷冷對著身後跟隨進來的「司機」揚了揚下巴。
身後那人立刻大步上前,一把擰住了那個族老的衣領,那人微微使勁,剛才還趾高氣昂的族老此刻四肢離地騰空而起,被整個提了起來。
「哎哎哎你!闕之淵你要幹什麼?造反了?!」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那族老瞬間被手動消音,側臉在三秒之內腫起厚厚一層。
闕之淵眼神示意,那人立刻拖著宛如死狗的所謂「族老」,跟在闕之淵的身後大步流星走上高位。
「你放肆!」
「反了天了!」
「不敬尊長,該下暗獄!」
高台之下瞬間沸反盈天,叱罵聲此起彼伏。
闕之淵站在台上目光睥睨橫掃全場,一排一排的族人看過去,周身收斂了十多年的鋒利氣勢在這一瞬間迸發出來,變成攝人心魄的威壓,沉沉向著密集的人群傾軋過去。
原本烏壓壓沸騰的人群在這種強勢的威壓下竟然迅速安靜下來,半分鐘內,闕之淵一言未發,全場竟鴉雀無聲。
闕之淵緩緩露出一個冷笑。
「從今天起,闕氏沒有旁支繼子闕之淵,只有闕原。」
「闕原」兩個字一出口,底下站著的年紀大些的族老瞬間面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