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垣一直專心聽著他叨叨念的治療經歷,絲毫不覺得無趣。
車子停進地庫,何言的手機忽然響了。
「院長,這邊有個急救病人,有多項併發症,情況比較複雜,麻煩您過來看看。」
聲音是免提,盛垣聽得很清楚,當即轉身上車,「你去吧,我正好去一趟盛氏處理一下幾個比較急的事情。」
「行,你開車小心,晚上我做菜,過來吃晚飯。」
何言交代了一句,電梯都來不及等,直接走消防通道的樓梯向上奔去。
病人確實驚險,何言到了以後仔細查看了檢查報告上的各項指標,又查看了病人的生命體徵。
「準備手術。」何言沉聲。
平車推進手術室,大門關上,手術燈亮起。
這一場手術做了整整四個小時。何言出來的時候人很疲憊,但精神亢奮。
病人家屬簇擁過來詢問情況,何言耐心向他們做了解釋,耽誤了幾分鐘之後再看手機,已經接近七點了。
天都黑了。
他趕緊進更衣室換上自己的衣服,一邊走一邊給盛垣打電話。
整整半天,盛垣都沒來一個電話。難道他很忙?
何言一個電話沒打通,奇怪的摁掉手機放進口袋,往地庫走去。
他準備先開車去超市買點菜回來,趁盛垣還沒過來,先把菜做好。
車子剛上地面,電話就來了。不是盛垣,是汪揚。
他興高采烈的接起來,聲音都是跳躍的,「喂!汪揚!好久不見!」
電話那頭聲音低沉而緩慢,一字一頓仿佛帶著沉重的鉛灰,「好久不見啊,何言。」
就這麼一句話,何言一個急剎把車停在路邊。
是汪沆。
「你想幹什麼?」何言沉聲。
汪沆低聲,「何院長這是要去哪兒啊,我聽到了引擎的聲音。」
「和你無關。掛了。」何言就要掛電話,汪沆的聲音驟然拔高,「是去接盛董吧?」
「關你屁事。」何言直接掐斷了電話,心頭卻忽然跳出來不祥的預感。
他怎麼回來了?汪揚的病情他始終在關注,一直控制的很好,副人格不太可能忽然甦醒。
除非是有人為的刺激。
是他的幫手,那個「神秘人」出手了?
何言加快車速,往盛氏集團開去,一邊打盛垣的電話。
還是無人接聽。
汪沆的電話又進來了。
「幹什麼?!」何言不耐煩。
「何院長開這麼快,可要小心呀。再說開再快,這會兒也接不到盛董了。不如來我這裡坐坐?我在治療中心的花園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