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喬婉臉色陰沉,索性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方向盤上,不再試圖和陸眠攀談。
一個半小時後,跑車駛回喬家,剛開到車庫,就有一個樣貌美艷、穿著開叉旗袍的中年婦女迎上前來,滿臉著急恐慌:「婉兒,你有見到你弟弟嗎?早上我敲他房門,無人應答,就開門進去,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她緊緊拉住繼女手腕,像是拉著根救命稻草,道:「你說……奕兒是不是壓力太大,想出去透透氣,才一聲不吭走的?」
喬婉不咸不淡掙開她的手,指向車后座,道:「阿姨,我剛把喬奕帶回來,現在正在后座坐著呢。」
聽到這句話,喬母像是吃了定心丸藥,大舒一口氣。
她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邊拉開車門,邊自言自語道:「不知道為什麼,從昨晚開始,我心臟就撲通撲通跳的飛快,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在這個家裡,我就只剩下奕兒和你這兩個寶貝疙瘩……」
拉開車門的那一瞬間,她雙膝一軟,險些栽倒在地,慌忙扶住車門才勉強穩住身形。
「我現在一定還是在夢裡……」她踉蹌著撲到司沐辰身上,手掌顫顫巍巍地接近,卻不敢碰正中央那具屍體,仿佛只要不接觸,就能不承認兒子已死的事實。
「我的奕兒身上為什麼有這麼多血,他到底遇到什麼事了?婉兒,你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前不久剛送走你爸爸,你弟弟現在也要離我而去,我前世到底做了什麼孽,老天爺今生要這麼對待我。」
喬婉上前,將其攙扶起來,道:「阿姨,奕兒是為了救心上人,才遭此橫禍。」
「這位是奕兒從小就放在心裡的司先生。」她將話題轉到司沐辰身上,意有所指道:「昨天他遭遇綁架,劫匪獅子大開口要一億現金,奕兒連夜趕過去救人,碰見撞見劫匪頭子非禮司先生,頭腦衝動下,不惜暴露行蹤也要英雄救美,這才不幸喪命的。」
聽完整個過程,喬母眼眶發紅,接連落下淚來。
她盯著司沐辰的臉看了半晌,用力將其拉出跑車,自己則是抱著兒子的屍體泣不成聲。
「奕兒,你為什麼能這麼狠心,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她邊哭泣,邊拍打喬奕胸膛,像是要把全部悲傷宣洩出來,「你爸爸已經不在了,你這一走,讓我和婉兒往後怎麼生活?」
司沐辰很是愧疚,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紙巾,遞到她面前,「伯母,還是要以身體為重。」
喬婉冷眼看著這一幕,在湊近喬母時裝成關切的模樣:「是啊,你要保重身體,奕兒在地下才能安息。」
越是勸說,喬母臉上的淚痕越多。
哭得累了,她擦去眼淚,勉強牽出一抹笑,道:「讓你們這些小輩看笑話了,剛剛我都沒來得及問,事發時報警了嗎?警察抓住劫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