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族老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開口道:「是有些自稱驢友的年輕人想要越過防護區,不過都被我們攔下來了。但……」
「但什麼?」
「但是其中一人發現了前往後山的公路,還拍了照。」
未開發的原始森林中出現一條寬闊平坦的二級公路,這多少都會讓人有點不合時宜的猜想。
「你們怎麼說的?」
族老:「我們刪了照片,說他們是吃菌子吃多了產生幻覺。」
族老回完半天沒聽見季沉川回話,發現金主的視線又死死的扒住了正在小口吃糯米腸粉的小助理。
溫夜吃飯習慣性的優雅從容,根本沒有初入職場的奴才心態,旁若無人的在所有人死寂般視線中安靜吃完腸粉,然後站起身悠閒快速的閃現到門外:「我吃好了,先出去,你們聊。」
季沉川的視線一直黏到他轉身,然後在溫夜動過的菜色上掃了一眼才若無其事的回應眾人:「嗯,做的很好。」
這說的是菜還是事啊?
溫夜走出屋門大老遠才感覺到及如芒刺背的視線收了回去,他輕輕吐了口氣,神情不屬在寨子裡漫步。
古寨的位置非常巧妙,瀑布落下的溪流環繞過寨子流向平原,以古寨為中心發展出來的商業化街道如同銀河從半山腰流瀉而下。
為了讓人欣賞這樣的美景,古寨人特意在瀑布下搭建了座竹橋,非常有意境。
但溫夜此刻卻站在橋上出神。
從季沉川的態度來看,自己『死而復生』這件事應該不是他的手筆。
剩餘兩家只要不是聾子,都應該猜到自己手握燧火反應,最妥帖的方式就應該是暗搓搓的來試探,而不是直接滅口,那種不入流的殺手也確實不像他們能幹的事。
那又是誰會早於上三家發現自己卻想滅口?
溫夜雙手環胸,身形纖長俊秀,習慣性的無名指搭在食指上打著節拍。瀑布下水霧瀰漫,讓他看起來如同水墨畫中的令人遐想的留白。
季沉川找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美人神遊這一幕,他的視線落在了蔥白的指尖,不自覺的擰起了眉心,等了片刻發現實習生還沒注意到他,才揚聲道:「在想什麼?」
溫夜猝然被打斷思路,眼神凌冽的掃過來人,苛責的意思在觸碰到季沉川時快速收了回來。
「看風景,季先生工作會開完了?」
他的語氣過於平淡,不像是個實習生,倒像是個等下屬時間有點久的頂頭上司。
季沉川目光沉沉的落在他身上,對方那種和年齡極度不符合的沉穩感對他有種昭然若揭的吸引力。
他從口袋中抽了根煙點燃壓制自己拿奇怪的躁動,走到旁邊:「好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