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川這是第一次聽到溫夜提及自己的過去和雙腿,平靜的敘述甚至有些無趣,那種寂寥空曠的感覺讓他窒息般的心疼。
如果自己早生幾年,必然會冒死將小溫夜從礁石上救下來,不會讓他獨自在大海中間哭泣。
溫夜抿了口酸奶,看到季沉川那心疼的眼神,哂笑道:「季大家主,回神了,在夢遊什麼呢?」
沈靜嫌棄的用手擋扇子扇走無形中的酸臭味:「嘖嘖嘖,狗男人裝什麼深情呢?」
季沉川猛然被點名,如夢初醒:「啊?什麼?」
溫夜閒閒的用指尖敲打桌面,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老闆對你擠眉弄眼一分鐘了,你是欠人家錢了麼?」
季沉川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憨厚的酒吧老闆瘋狂的衝著季沉川招手,配上那無聲吶喊的表情完美再現了土撥鼠表情包。
「啊?哦、對,我找他有事。」季沉川故作正經道:「我去和他商量把青提酸奶作為酒吧常駐飲品。」
這要求提的頗為無理取鬧,畢竟這是個成年人懂得都懂的夜場店,誰來這還咬著吸管喝酸奶啊。
溫夜覺得季沉川是在仗勢欺人,用眼神告訴他適可而止。
季沉川回他了一個ok,我有分寸的手勢,起身離開了。
時池淼看著季沉川孔雀開屏、勝券在握的背景突然有點心虛。
那點心虛立刻被溫夜發現了,他微微蹙眉:「嗯?」
時池淼立刻坐正身體,咽下辣條,小臂交疊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如同小學生遇見了班主任,表情堅定的像是要入黨:「我什麼都沒有干!」
溫夜眉梢一挑:「我做手術前那幾個二代材料的仿生軟組織實驗怎麼樣了?三年足夠你們出結果了吧。」
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從季沉川那次因為他說「死」字皺眉後,他自己竟然會避開和死亡相關的字眼,不自知的照顧著某顆重新黏起來的小心思。
時池淼沒想到人都坐在酒吧了,還能遇見老闆抽查進度,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慌了,危急時刻救命稻草一樣的抓住旁邊的花白,求救的看向他,
花白實際上也怕溫夜,但更不想再時池淼面前露怯,強行圓場道:「溫先生想看明天讓季老大帶你去研究所,畢竟實驗這種事還得親自看看——」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溫夜一個眼神刀了回去。
那一刻時池淼仿佛看到了自己太奶,然後太奶說溫和的問他你要不要去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