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季沉川處於即將被吞沒前最勇敢的狀態。
「備車,我要出門。」
季沉川剛走到門口,迎面就撞上了架著一個血人踉蹌過來的花白。
季沉川定眼一看,那血人竟然是白初,他心裡還在記恨這個小崽子拐走了溫夜,眉梢一揚,陰陽怪氣道:「傷成這樣,不送去醫院,來這幹什麼?我又不是醫生。」
花白也被沾了半身血,看起來頗慘烈:「我知道,但這小子飛要先來找你,我說先去醫院他就要跳車!」
白初本身昏昏沉沉,聽見季沉川的生意,掙扎著從口袋裡掏出被保護很好的原液遞給季沉川,拉扯最後一絲神志呢喃道:
濱海精神外科醫院,快去……快去就爸……」
說完一頭栽下去,差點把花白都給帶趴下。
「醒醒!醒醒!快叫救護車!」花白連忙Q人,一片兵荒馬亂。
季沉川直接將血淋淋的原液塞進花白手裡:「帶他去研究所,找時池淼,他會知道怎麼般。」
花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只看到了季沉川大步遠離的背影。
——
溫夜睜開眼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自己還是十八歲那年,剛在醫院做完全方位檢查。
畢竟眼前潔白的窗簾、久違又熟悉的消毒水、以及更久違的——穿著白大褂帶著金絲眼鏡的阮風玉。
這樣的情景在他十六歲到二十二歲的六年裡,每周都會出現一次。
接下來阮風玉就會將結果遞給他,然後再叮囑他一些千萬遍的東西,最後再詢問他是否要一起去吃個便飯。
當然,十有八九溫夜都會拒絕他,不過阮風玉也不惱,就會將溫夜抱上輪椅。
最開始溫夜市拒絕的,但阮風玉在這一點少見的強勢,溫夜也就由他去了。
如今時光驟然回溯,溫夜一時間有點分不清今夕何夕,他想要去回想發生了什麼,腦海中卻有一道聲試圖阻止他。
阮風玉放下手機,看到溫夜難受的表情,輕柔的將人扶起來,揉按太陽穴。
阮恛說按照溫夜的精神力堅韌度,這種低級的催眠最長只能堅持五分鐘,這五分鐘對於現在的阮風玉簡直是飲鴆止渴般的存在。
「阿夜,好久不見。」
溫夜沒有回應,按住他的手腕強制然他遠離自己,眼神清明冷漠:「阮風玉。」
醒了,竟然還沒有一分鐘。阮風玉遺憾的想。
溫夜打量四周,才發現這裡真的是在醫院,窗外開著盛放的紅木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