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邊是一名男子,正抱著書卷,雙眼浮腫,看起來幾乎要昏厥過去。
男子旁邊則是雪煙,此時正拿著一個嗩吶,對著男子吹。很明顯,方才那哀樂就是出自她之手。
沈扶玉:「……?」
這是在幹什麼?
「大師兄。」修琵琶那女人見他來,起身給他打了個招呼。
「君安,」沈扶玉也給她點了點頭,又看向另外兩人,「雪煙,錦書,你倆這是在……?」
雪煙放下嗩吶,樂不可支:「綠腰姐姐昨日崩斷了弦,安安在幫我修。老七不是要去京城參加那個陣法大會嘛,他最近一直在背書,讓我幫他。」
「是……」雲錦書用抹了一把臉,儘量讓自己顯得精神些,「四師姐是樂修,我就請她給我吹哀樂,這樣我就能背下去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有一種,『背不下來就去死』的感覺,很美妙,讓我背意大發。」
沈扶玉:「……」
「大師兄來找我嗎?」雲錦書放下書卷,問他。
「不是,」沈扶玉搖了搖頭,道,「我要去主峰,路過時聽見你們這兒有哀樂傳來,不放心便來看看。」
「原來如此。」
沈扶玉見他們沒事,便不欲再次逗留,他道:「那我先走了。你慢慢背。」
雲錦書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極其痛苦,惹得雪煙哈哈大笑。
沈扶玉無奈地笑了笑。
他耽擱了一陣,進主殿的時辰已經晚了一些了,知塵、知微和知允已經在那兒了。
「弟子見過各位師尊。」沈扶玉上前行禮。
「哪來那麼多的禮節,」知塵笑盈盈道,「今早就看見你昨夜留下的話,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沈扶玉應了一聲,如實道:「弟子在處理阿戶的事情時,曾被一名魔族幫助兩次,似是魔族的魔相之一。昨夜春酒節他醉酒,弟子便擅作主張將他帶回了派中。」
「哦,這樣。」知塵笑而不語。
知微倒是擰了擰眉:「人魔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他幫你做什麼?」
沈扶玉一噎,斟酌半晌,才道:「不知為何,他一口咬定日後會與弟子成親……」
滿堂寂靜。
「可是一名女魔?」知允率先開口。
沈扶玉搖了搖頭,道:「是男的。弟子懷疑他是有什麼目的。」
「他痴心妄想。」知微冷笑一聲。
「魔族素來濫情,」知允補充道,「扶玉還是當心甄別,別被他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