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笑笑,沒有說話。
倏地,他感覺自己的肩膀上似乎是落了什麼東西,那東西跑了幾步,揪著他的衣領,在他耳邊小聲道:「就是,什麼破珠子也好意思拿出來送你,丟人現眼。」
沈扶玉瞳孔微縮,一瞬間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下一秒,他肩膀一沉,似乎是對方坐了下來,對方冷笑一聲,大爺似的評價開了:「那個姓趙的,長得跟個茄子樣,湊上來也不怕廚子見了給他綁去做菜。」
趙仙師雖說不是帥得驚人那般,但也是生得白淨面善,沈扶玉不明白危樓怎麼把對方和「茄子」聯繫在一起的。
「姓王的像個土豆。」危樓繼續說。
他說話間,又有一人殷勤地湊了上來,給沈扶玉展示了一把寶劍,討好似的笑道:「沈仙君,此劍乃千年玄鐵煉成,本想改日拜訪清霄派親自贈予沈仙君,不料今日在這兒偶然遇到,班荊道故,此時贈予沈仙君再好不過。」
「廢銅爛鐵,」危樓語氣難掩嫌棄鄙夷之意,「臉都快比劍長了還好意思過來?也不怕戳到我們仙君。」
沈扶玉臉上的笑容都要維持不住了,圍在他身邊的各派各門仙師還在說話,人家說一句危樓罵一句,沈扶玉恍惚間竟覺得自己誤入了什麼菜園子。
「蘿蔔都比他的臉平整,就這還腆著臉追求我們仙君呢?」
「跟那拍扁的糖葫蘆似的。」
「這個長得還沒蔥高,能別恬不知恥地湊上來了嗎?」
「第一次見毛豆並肩同行的。」
……
危樓似乎是說得有些渴了,咂巴了一下嘴,得出了結論:「你們人類還是對丑的男的接受能力太強,給他們一種『我也行』的錯覺。」
「沈仙君?」
似乎是見沈扶玉久久沒回話,一旁的人試探性地問道。
沈扶玉本想在腦海中搜刮一下這人是誰,結果受危樓影響,滿腦子都是長劍,須臾,他也只能尷尬地笑了笑:「我沒事。」
他伸出手,輕輕撩了一下頭髮,烏黑的髮絲被他盡數撩到耳後,借著這個動作,他一把握住站在自己肩膀上的危樓,拿了下來,好在今日穿得是寬袖,垂下的時候能把手的動作遮得嚴嚴實實。
對方被他那一笑一撩發晃了眼,面紅耳赤地擺擺手,之前說的話全都忘在了腦後。
危樓在他手裡撲騰掙扎了一陣。
沈扶玉警告似的收緊了幾分手。
危樓的聲音當即透過魔氣傳來:「心尖兒,你好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