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這一生,只對你低頭,」危樓定定看了沈扶玉一會兒,笑了一聲,給沈扶玉擺了擺手,「你同他去吧,本相自有辦法去。」
這話聽進心裡著實有些不是滋味,沈扶玉不自在地攥緊了手,危樓若是一直死纏爛打也就罷了,偏生這人某些時刻貼心至極,叫人難以計較。
鳳凰巴不得危樓滾得越遠越好,沈扶玉尚未開口,他便扇動翅膀離開了。
「我跟他不是那種關係。」
鳳凰速度極快,眨眼間便飛出了好幾里,空中一時只剩了沈扶玉和鳳凰,沈扶玉嘆了口氣,主動開口澄清。
鳳凰不屑地笑了一聲,反問道:「你當孤瞎?」
「我……」沈扶玉一噎,只道,「我對他並無愛慕之情。」
鳳凰精準逮住重點:「可是他對你有愛慕之情。」
沈扶玉:「……」
鳳凰想了想,還是重申道:「孤也不是刻意管著你,但是你就不能找個正常人嗎?就算孤能容忍你跟男人成親,那你也不能同一個魔族廝混啊。是魔族也就罷了,他還是個低等魔族。」
鳳凰的語氣之中嫌棄之意盡顯。
沈扶玉:「……」
不知是不是方才殘留的愧疚感作祟,沈扶玉覺得自己還是得替危樓解釋一下比較好,他道:「危樓,他和其他低等魔族不一樣。」
魔界換魔尊的事情尚不明確,危樓的魔力和地位能不能恢復尚且不提,單就他已經淪為低等魔族卻仍坐著魔相的位置這件事而言,危樓的手段和能力就不容小覷。
沈扶玉不覺得新魔尊上位會心寬到讓舊魔尊這個大威脅平安無事地坐在魔相的位置上,享受著榮華富貴。
總而言之,危樓絕不是普通的低等魔族。
只是這些事情畢竟是危樓的秘密,他說給沈扶玉不代表沈扶玉就會將這些輕易告訴其他人,故而也只能含糊地給鳳凰提這麼一句。
不料鳳凰聽完沈扶玉這句話之後表情變得愈發一言難盡起來,他憋了又憋,只吐出來四個字:「執迷不悟!」
語氣十分恨鐵不成鋼,好似沈扶玉像是什麼失足少年一般。
沈扶玉:「……」
總覺得鳳凰誤會了什麼。
鳳凰越想越不爽,他的速度在怒火的加持下越來越快,在空中畫下一道火紅色的殘影。
鳳凰經常生氣,沈扶玉也不是第一次坐在生氣的鳳凰背後了,早就練就了一身在呼嘯的風中也能坐如鐘的本領。眼見著熟悉的城牆出現在眼前,沈扶玉施施然站了起來。
他一低頭,倒是和正同守門妖獸款款而談的危樓對視了。
危樓把手裡的瓜子扔給旁邊的熊,笑意盎然地看向沈扶玉:「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