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雪:「……」
見狀,泊雪只能心累交加地告辭了危樓和沈扶玉。臨走前,他塞給了危樓一個信封,危樓隨意地塞到了自己的胸前,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危樓又蹲在了那處地方,沈扶玉看了眼泊雪離開的方向,主動走到危樓身邊蹲下,他難免有幾分好奇,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想問關於魔尊之位的事情是不是?」危樓用手撥弄著樹葉,頭也沒抬,卻在沈扶玉蹲下來的那一刻準確地猜到了沈扶玉想問什麼。
沈扶玉應了一聲,旋即又道:「若是不方便,不說也可以。」畢竟這涉及到了魔族秘密。
危樓拿著樹葉的手一頓,陽光透過他手裡的綠葉,上面的脈絡紋理清晰可見。危樓的記憶似乎飄向了很遠的地方,片刻後才驚醒,他笑了一聲:「倒不是不方便……不過確實是個秘密。」
沈扶玉應了一聲,知道他這是不願說的意思。
「不過,」危樓拖著下巴看向他,沒個正形,「若是沈仙君嫁於本尊,本尊自然所有事情都同你說。」
沈扶玉:「……」
他就知道,危樓此人孟浪至極,正經不了片刻!
見沈扶玉要發火,危樓忙笑著拉住他的手,他把手裡的樹葉放到最後的空白處,笑嘻嘻道:「心尖兒,你看呀。」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想做什麼。他垂眸看去,只見綠油油的樹葉拼湊了一個奇怪的圖形,沈扶玉看不出來那是什麼。
危樓樂不可支,他從儲物袋裡拿出來一支毛筆,簡單沾了點黑墨,順著葉片的脈絡開始描畫,隨著黑墨的流淌,一個名字漸漸清晰起來。
——沈扶玉。
沈扶玉微愣,沒想到危樓是用葉片的脈絡來拼湊他的名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危樓別出心裁還是閒過頭了。況且一屆魔尊,儲物袋裡為什麼會隨身攜帶著筆墨?沈扶玉記得魔族不寫字的啊。
片刻後,他苦笑不得:「你做這個做什麼。」傷了樹木不說,也帶不走,最終只是失落於風中。
「本尊聽聞,」危樓還保持著執筆的動作,他蹲在地上,沈扶玉站著看他,只能看到他的發頂,過於明媚的陽光模糊了危樓的神情,叫沈扶玉看不清,只能聽到他的聲音,「名字對於你們人類而言是很重要的東西,有時同八字一般重要。所以,當一個人極度思念另一個人時,只要寫夠一千遍對方的名字,對方就會出現。」
書名千遍,旦求一面。
說得煞有其是的,沈扶玉失笑:「你從何處聽來的?不管用的。」
「管用的,」危樓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振振有詞,「因為九是極數,九百九十九更是至極,思念到了極點,再堅持一下,不就等來了嗎?」
沈扶玉被他聽起來好像是那麼回事的說法噎住了,他想了想,還是不知道危樓怎麼會有這個想法的:「子虛烏有的事情罷了。」
「嘖,」危樓把筆墨收了起來,「仙君你什麼都不懂。」
他停了停,又道:「反正,本尊就是覺得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