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事,從百姓自相殘殺,到活屍作亂,」沈扶玉看向荀廣鈞,「環環相扣,說明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早有預謀。——你們是在陣法大會那時遇見的,是嗎?」
雲錦書身體一僵。
沈扶玉素來善解人意,別人不願提及的事情他便不問,但此時他卻全然無視雲錦書的不舒服,求證什麼似的,問道:「是嗎,錦書?」
雲錦書緩緩抬頭看向沈扶玉,他的拳頭攥緊又鬆開,來回幾次,終是泄了氣,勉強笑了一下:「是。」
池程餘震驚:「雲錦書你這麼能藏?陣法大會,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
荀廣鈞看了看幾乎要把他們圍成一圈的幾個人,笑了一聲,眼中卻是沒什麼笑意:「看來各位是鐵了心要參與這件事情了?」
「京城暴亂,百姓自相殘殺,我等自不會作壁上觀。」沈扶玉抽出了清月劍,徹底擺明了立場。
「很好,」荀廣鈞倒也欣賞沈扶玉這個骨氣,一個讓自己敬佩的對手總好過一個窩囊廢對手,他拍了拍手,下面百姓的嘶吼聲似乎更強了一些,荀廣鈞笑笑,「沈仙君,那便試試吧。」
「渢予,你和千水一起去幫助鳳凰,」沈扶玉看著荀廣鈞,頭也不回地叮囑道,「不要傷害百姓,把他們困住就好了。」
溫渢予和沈千水應了一聲,當即去幫助鳳凰了。
危樓眯了眯眼,陡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他聲音沉了幾分:「沈扶玉,你莫不是又想強行解開封印?」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足尖一點,晚風獵獵,清月劍爆發出雪亮刺目的劍光,好似天邊第二輪明月,劍意外泄,帶起的劍風颳得屋頂上的瓦片抖動作響。
「我來吧。」
荀廣鈞正欲應戰,卻聽旁邊的雲錦書如此說道。
「你身體裡的那個靈器,就是我大師兄另一把劍的碎片,那把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我大師兄的,你打不過他,」雲錦書冷靜地說著,拉開手腕上纏著的紗布,把方才癒合的傷口再次劃開,用鮮血畫著陣法,「我的陣法還可以困住他,到那時,你再殺了他。」
「行。」荀廣鈞後退了一步,讓雲錦書發揮。
雪白的的劍光一閃,金黃色的陣法也當即形成。
沈扶玉提劍而上,雲錦書的陣法在沈扶玉的頭頂率先形成。
雲錦書緩緩閉上了眼。
這世間,沒有人能抵得過沈扶玉功力解封的一招。死在大師兄手裡,倒也算是一種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