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錯愕,猝不及防對上危樓的眼眸。
眾目睽睽之下,燈火搖晃,琴聲悠揚,四目相對間,眼裡好像只有彼此,沈扶玉心跳得厲害,一時間竟忘了身處何處,連耳旁的聲音都變得遙遠模糊。
危樓攬著他的腰,將他整個人都攏到懷裡,轉了個身,將他和那男人徹底隔斷,那男人的胖手搭在了危樓的肩上。
沈扶玉下意識抓緊了危樓的衣襟。
胸膛前的衣襟便失了束縛,朝兩邊散開,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膚,清晰可見的鎖骨,肩頸處的皮膚膚若凝脂,叫屋內曖昧的燭光一照,硬是多了幾分艷麗之感。
危樓收了收手,把他往自己懷裡多塞了塞,眼睛始終看著沈扶玉的眼睛,片刻不移。
燈火太花,險些晃了沈扶玉的眼。危樓的髮絲垂落下來,記著同心結的那一簇鮮紅明顯得很,弄得沈扶玉的臉頰痒痒的。
一旁的靡靡小曲還在演奏著,不知何時又添了鼓聲,一下一下地,好似砸進了沈扶玉的心裡。
「哎你……」胖男人明顯對危樓的到來十分不滿,他拉了拉危樓的衣服,趾高氣昂道,「你他娘誰啊?這姑娘今夜可是跟了我——啊!」
他話沒說完,便慘叫一聲,整個人都被危樓踹翻在了地上。
危樓攬著沈扶玉,側著身體,偏頭乜斜著看他:「跟了你?——他整個人都是我的。」
「危樓!」沈扶玉冷靜了下來,怕他惹出什麼事端來,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低聲警告著。
危樓反手握住沈扶玉的手,把外衫脫下來給沈扶玉披上,他看了眼沈扶玉光著的腳,臉色越來越臭。
他的外衫可比這層薄薄的紗衣可靠多了,沈扶玉顧不得和危樓的微妙關係,把身上的外衫攏了攏。
「你們這管事的呢?」危樓看也不看那胖男人一眼,聲音沉沉地開口。
人群中當即走出來一個穿金戴銀、滿臉諂媚的老鴇:「哎呦這位公子,這是怎麼了?」
危樓把自己的荷包拿出來丟給那老鴇,老鴇打開一看,登即被裡面的撲面而來的金光哄的笑容滿面,再開口時連稱呼都換了:「這位爺……您豪擲千金可是為了……」
她話說一半卡住了,一時想不起危樓懷裡的這位姑娘姓甚名何,她左右思索不來,又覺得青樓里好像沒有這號美人。
仙花閣的美人她都知道,這位如此絕色,她不該沒有印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