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泊雪撤了魔力,他一次性給危樓輸了太多魔力,眼下臉色有些發白。
沈扶玉給他點了點頭:「辛苦了。」
泊雪擺了擺手,而後看了看被危樓砍得亂七八糟的佛堂,又任勞任怨地收拾了起來。
張青漸聽見消息趕到的時候,泊雪已經離開了,危樓躺在蒲團拼起的簡易小窗上,沈扶玉坐在他旁邊,危樓還抓著他的手。
見張青漸來,沈扶玉歉意道:「張仙師,抱歉……」
「無妨,」張青漸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沈仙君可傷到了?」
沈扶玉搖了搖頭:「沒有。」
張青漸鬆了口氣:「那就好。佛堂難免簡陋,不如沈仙君來一旁的殿裡休息一下。」
沈扶玉笑了笑:「多謝張仙師好意。不過目前危樓還沒有清醒,走不動。」
張青漸自然理解:「我懂。那邊等危樓魔相醒來再說吧。那我就不打擾了,沈仙君若有什麼需要,同門外的道童說一下就好。」
沈扶玉微微點頭:「好的。麻煩您了。」
兩人簡單寒暄一陣,張青漸便離開了。荀廣鈞的事情剛解決沒多久,他還有點忙。
佛堂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沈扶玉看了眼危樓,總覺得危樓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好像從絳月劍碎掉後倏地所有的事情都奇怪了起來,玉靈菇的失蹤,知寰師尊算出的可怕未來,還有毫無頭緒的同舟陣法……
再加上危樓。
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沈扶玉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靠著一旁的柱子休息。
他一休息,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床上了。
危樓似乎是換了個身衣服,沒有血跡,很乾淨。正坐在他床前,安靜地看著他。
沈扶玉睜眼時,危樓的屈起的食指還停在他的臉上,突如其來的四目相對,叫兩人皆是一愣。
危樓率先反應了過來,他面上又換上了以往那般吊兒郎當的笑容:「心尖兒!你醒了!」
沈扶玉應了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環顧了四周一圈,這屋的裝潢很豪華,看樣子還是在皇宮裡。
「這是張青漸給安排的屋子。」危樓主動道。
沈扶玉頓了頓,轉頭看向了危樓。
危樓笑容不減:「嗯?」
沈扶玉平靜地問:「你今日為何突然失控?」
危樓看著他,嘴角的笑容緩緩地落了下去。他一瞬不瞬地看著沈扶玉,不知道在想什麼。
屋裡屋外都很安靜,偶爾可以聽見清脆的鳥鳴聲。
許久,危樓才開了口:「本尊曾經有一個求不得的願望。為了這個願望,本尊求遍了各路神佛,魔域的宮殿內,專門供奉了一位三清金身。」
「方才那個殿宇,和本尊在之前在魔域布置的殿宇很像,」說著,危樓垂下了眼眸,叫人看不清他眼裡的情緒,「本尊以為,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境。夢醒了,本尊又回到了那個冰冷的魔域……」
「心慌害怕之餘,這才失了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