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一直表現得很冷靜,若非醉酒,恐怕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居然藏著這麼多事。
「我有點想姜應了。」沈扶玉倏地換了話題,悶悶不樂道。
危樓:「……」這沒法哄。
沈扶玉說完,眼淚又掉了下來,砸在了危樓的手裡。
危樓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開了口:「說不定以後會見面呢。」
他未來的道侶想別的男人想得都哭了!他居然還要安慰他的道侶!這叫什麼事!他跟那天殺的姜應不共戴天!
沈扶玉沒有說話,眼淚倒是掉個不停,他癟著嘴,哭得很傷心。
「別哭了,」危樓磨了磨後槽牙,還是認輸了,「真想他,本尊帶你去找他好不好?嗯?」
沈扶玉抬眸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悶聲掉了一會兒眼淚,方才委屈又小聲道:「我累。」
危樓瞳孔劇縮。
「別說這個,」危樓下意識捂住了他的嘴唇,急切的聲音中帶了幾分乞求,「別說這個,沈扶玉。」
沈扶玉更委屈了,因為無法開口,眼淚掉得更凶了,危樓深呼吸了好幾下,胸膛劇烈起伏間勉強回過了神,他吞了吞口水,鬆開了沈扶玉。
他方才用的力氣大了些,沈扶玉的嘴唇被他壓得通紅,好似描了唇。
「怎麼累了?」危樓小心翼翼地問道,像是在害怕從沈扶玉嘴裡吐出來的某一個回答。
沈扶玉抽了抽鼻子,悶悶道:「腿酸……」
危樓的心重重地落回了胸膛,他喘了幾口氣,不知不覺間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坐這兒?」危樓聲音都有些沙啞,但能聽清出來輕鬆了幾分,他指了指自己方才坐過的樹根,詢問著沈扶玉。
「我的衣服會髒。」沈扶玉擰了擰眉,他的眼淚已經掉得不凶了,但還是有,小聲地反駁了危樓的提議。
「我坐地上抱著你?」危樓問他。
沈扶玉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這個的可行性。危樓見他猶豫,便坐回了那根樹根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沈扶玉過來。
沈扶玉思考了很久,這才慢吞吞走了過來,輕輕坐到了危樓的腿上。
危樓順勢抱住了他,給他擦著眼淚。
沈扶玉靠在他的胸膛上,哭得鼻尖都紅紅的、濕漉漉的,髮絲黏在臉上,很不舒服。
他靠了一會兒,問道:「我的衣服髒了嗎?」
「沒有,」危樓回復他,「本尊幫你拿著呢。」
沈扶玉又不說話了,他偏了偏頭,整張臉都埋入了危樓的懷裡,肩膀一顫一顫的,竟是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