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問:「會不會太便宜了?」這種搜查情報的事情不好做吧。
「無妨,我們是……」姜應頓了一下,才道,「同門。」
沈扶玉垂了眼眸,不知道說什麼好:「是。」
他倆這番明明是正常交易對話卻異常詭異的交流把氣氛弄得特別尷尬,還是一種旁人插不進去的尷尬,一時間屋裡只有他倆在說話,其他人都大眼瞪小眼地聽著。
「那我們定契約?」姜應詢問著。
沈扶玉應了一聲,垂在衣袖下的手指摸索了一下。
姜應得到了他的應允,便率先去了櫃檯那裡,沈扶玉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他走了過去。姜應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來了一張契約,寫了一點東西後,方才遞給了沈扶玉。
「你看看。」
沈扶玉接了過來,把上面的條例看了一下,確實是他倆方才所說的那些,他睫毛顫了顫,接過毛筆在上面寫了自己的名字。
姜應見他簽了,自己也簽了,這才遞給了沈扶玉。
他倆一時都沒有說話,沈扶玉拿著那張契約,不知道說什麼好。
沈扶玉喜歡這種步驟清晰明確的委託,但這個過程出現在誰身上都好,唯獨出現在姜應身上不對。
出現在姜應身上,每一步都在提醒著他倆已經形同陌路的事實。
沈扶玉喉結滾了滾,他想,離別的時候又到了。
「那我,就先走了?」沈扶玉看向他,本來應該是告知的話語,卻在出口時變成了詢問。
姜應看著他,沒有回覆他的話。
沈扶玉禮貌一笑,率先轉身,邁出了腳步。
「沈……師兄,」沈扶玉的名字險些脫口而出,姜應急忙改了稱呼,「那個,我們這兒的約定俗成是請成單的貴客吃頓飯,要不然你們,留下來吃頓飯?」
池程余疑惑地開口:「啊?不——」曾聽說過啊?
他話沒說完,叫溫渢予一腳踹在了地上。
池程余:「???你!」
溫渢予竟然敢打他!
「六師弟,」雪煙笑眯眯地看向池程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別欺負我們小師弟嘛。」
池程余:「???」
還有沒有天理了!到底誰欺負誰?
沈扶玉回頭看向姜應,姜應還是笑著看他,但是這種笑容很陌生,他從未在姜應臉上看見過。
是一種小心翼翼的笑容。
沈扶玉點了點頭,道:「好。」
姜應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他低了低頭,又道:「那你們跟我來吧。」
桂花閣下設了陣法,修真界的人進來便是酒肆,普通凡者踏進就會自動進入一座同名酒樓里。這座酒樓是繁州城數一數二的豪華酒樓,常有官高富貴之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