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應也吞了一些靈藥,過來扶住了沈扶玉。
「怎麼樣?」他問沈扶玉。
「無妨。」沈扶玉回了一聲,繼續看著那條巨蟒。
姜應問:「現在出秘境,還是繼續留下來?」
沈扶玉歪頭看向他,他也看著沈扶玉,片刻後,兩人眼底都浮現出了零星的笑意。
「它應該同普通的蛇一般,靠動靜分辨敵人,它應該所有動靜都能感知到,」沈扶玉原本以為巨蟒只能感應到一個,但是仔細想想應該不是,它應該是有個優先級選擇,會最先攻擊動作幅度大的人,「和蛇像,那麼……不出意外的話,它的弱點也是在七寸上。」
沈扶玉頓了頓,清月劍浮在他的一側,絳月劍被他拎在手裡,他另一隻手叉著腰,歪頭看向姜應:「賭不賭?」
姜應一笑:「不如賭個大的?」
「怎麼說?」沈扶玉問道。
姜應拿出來應月,纏在沈扶玉的手上,他道:「你的劍招花,去吸引那個巨蟒的注意力正正好,我躲在你身後,用應月織網,我用應月告訴你我會往哪裡走,等到時機成熟,你就去殺它的七寸。」
「真大,」沈扶玉感慨了一聲,忍不住笑了,「錯一步咱倆都死了。」
姜應哈哈大笑:「與你同葬此地,我姜應,此生無憾。」
沈扶玉心情了幾分,他正了正色,重新抬頭看向遠處的巨蟒,火光跳躍在他漆黑的眸子裡,他勾了勾唇,輕聲道:「那便,試試罷。」
沈扶玉抬起胳膊,清月劍和絳月劍雙雙回到了他的手裡,他提劍而上,他不知道姜應跟沒跟上來,但是應月纏在他的手上,他知道姜應在。
巨蟒感知到了他的存在,緩緩回過了頭,一蟒一人重新戰到了一起。
沈扶玉雙劍在手,瑩白與血紅色交織在一起,抵擋住巨蟒的攻擊時劍聲爭鳴作響,又有些刺耳,像是刀子劃在鐵塊上的聲音。
巨蟒朝右邊發起攻擊,沈扶玉本欲往左躲去,手上的應月卻拉他往右迎上,沈扶玉不疑有他,立刻提劍去了右邊。
巨蟒和他錯開了身——巨蟒竟是虛晃一招,攻擊其實是從左邊來的!
錯開的這一幾秒時間,雖然不多,但對於以快聞名的沈扶玉而言,足矣。他衣袍獵獵,揮出一道劍氣,打在了巨蟒的七寸上,巨蟒當即疼得嘶吼起來,巨大的身體微微蜷縮。
果然。
沈扶玉舔了舔牙。
方才那招取了很明顯的效果,沈扶玉和姜應信心大增,開始一次又一次地反攻起來。
漸漸地,他倆竟和巨蟒的對峙竟緩緩從下風移到了平局的局面,甚至隱約有幾分要取得上風的架勢。
巨蟒被打在七寸的次數太多,攻擊力明顯不之前,沈扶玉和姜應之間的配合卻是越來越默契起來。
山梯上的投機耍滑、用應月傳達過的悄悄話、一起受過的罰,一起領過的獎、屢屢失敗的雙人招式……十幾年的相處,無數個光陰流轉,沈扶玉冷不丁想,他們不會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