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沈扶玉緩緩閉上了眼睛。
危樓似乎很了解沈扶玉,循序漸進的尺度把握得很好,出人意料得很溫柔,興許是怕他維持這個動作難受,一直在用手輕輕按著他的後頸。沈扶玉頭腦昏昏沉沉的,完全沒反應過來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晚風微涼,下方隱約傳來清霄派眾人吵鬧的聲音。
沈扶玉睫毛一顫一顫地,他攥著危樓的衣襟,渾身的力氣都卸在了危樓的懷裡。
不知過了多久,沈扶玉有些喘不上來氣了,輕輕推了一下危樓。
危樓鬆開他,聲音有些沙啞:「怎麼了?」
沈扶玉說不上來,他的腦中一片亂麻,用手背抹了把嘴唇,微微偏過頭去。
他的理智漸漸回籠。
意識到方才兩人做了什麼,沈扶玉的腦中轟然一聲,尷尬得無所適從。
「我先走了。」沈扶玉匆匆站起身,逃也似的回了屋中。
「師兄?」池程余先眼尖看到了他,又一愣,「你的嘴怎麼這麼紅?」
他說完這一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挪到了他的嘴唇上。沈扶玉羞得緊,下意識地擋住了嘴唇,含糊一句「沒什麼」,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池程余:「?」
他疑惑不已:「我說錯話了?」
他不是在關心大師兄嗎?!
姜應若有所思地看著沈扶玉的背影,沒說什麼。
後面趕路的幾日,沈扶玉都沒從屋裡出來,旁人問起,他也只說是在打坐。
分明是很合理的理由,結果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篤篤」。
沈扶玉站在窗前茫然吹風時,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姜應的聲音:「方不方便我進去?」
沈扶玉恍然回神,給他開了門。
姜應關好門,走到沈扶玉的身邊,問:「這幾日怎麼了?」
沈扶玉抬抬眼皮。
姜應笑了聲,說:「你知道你騙不過我的,小竹馬。」
什么小竹馬。
沈扶玉對姜應這些亂七八糟的稱呼回之無奈擰眉,他道:「那我總該能瞞過你吧。」
他跟危樓的事情他都捋不清呢,根本沒辦法給姜應說。
姜應連笑好幾聲:「行行。」
姜應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摸出來一個油紙袋,從裡面摸出一顆糖塞進沈扶玉的嘴裡:「牛乳糖,嘗嘗好不好吃。」
濃郁的牛乳香充盈在口腔內,沈扶玉眸光微動,應了一聲:「好吃。」
「都給你了。」姜應把那一紙包的牛乳糖塞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