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跟著徐三嬌一路走入了主殿,他原以為主殿會陰惻惻的,不曾想這兒倒是挺,粉嫩的顏色為主,養了許多花花草草,看著更像皇宮主殿。
他然而,他踏進去第一步時,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一低頭,正好和地面上慘白扭曲的臉對視上了。
「啊啊!」雲錦書也是被嚇了一跳,一下子蹦到了池程余旁邊。
「嘖,」鳳凰有些反胃,「好噁心。」
沈扶玉仔細看了下,這男人是笑著的,只是他的皮有些太緊了,像是繃直的宣紙被人往上扯,看起來格外詭異,濃黑的眼珠里滿是恐懼,他直勾勾地盯著沈扶玉,似乎是在求助。
沈扶玉在心底數了數,一共有五個。再仔細對一下面容,正好是那夜害她慘死的人。
「他們既然這般喜歡看我的裙底,」徐三嬌抬起腳,踩在了那些鬼的臉上,「那便一直看著吧。」
一直在這個水晶板下,抬著頭,被千人踩萬人踏,永世不入輪迴。
沈扶玉沒說什麼,他面不改色地直視前方,踩到這五個人臉上時依舊淡定自若,如履平地。
雪煙先反應過來了,原本已經走過去了,又回去,一人踹了好幾腳,方才氣定神閒地走了回來。
雲錦書和池程余也跟著多踩了幾腳。踩完感覺整個人都得到了升華。
徐三嬌好聰明,這也太解氣了!開心了踩一腳,不開心了就多來幾腳,早晨踩踩,神清氣爽一整天!
鬼王威武!
鳳凰多看了一眼,又看看危樓,眼神微動。好想把那個搶他弟弟的可惡魔族嵌地里……
危樓則是想,好想把那可惡的姜應和那該死的死鳥嵌地里。
那塊碎片似乎被放在了宮殿深處,要走一條長長的走廊才能到達。走廊光線晦暗,只有一些火把燃燒著。
沈扶玉總覺得些火把很奇怪,跳躍著的火光是藍色的,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他仔細一看,才發覺這些火把燒的居然是人的魂魄。
「是千河村的那些人。」危樓湊到他身邊,給他道。
這些人大多燒得面目全非了,沈扶玉不知危樓是如何看出來的:「你如何得知?」
「這還需要猜嗎?」危樓奇怪地問,「若是本尊,就把他們掛在這裡。既然當年那般喜歡看本尊的熱鬧,嚼本尊的舌根,那本尊就把他們掛起來,一遍又一遍地好生看、一遍又一遍地好生聽著。」
沈扶玉:「……」某種方面而言,危樓說得倒有幾分道理。
走過走廊,來到一處空地,這兒栽滿了落紅花,一眼望去,血紅得一片,觸目驚心。
「落紅花是人間之物,按理來說難以在鬼界存活,」草烏淡淡地看向徐三嬌,「你用了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