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下意識看向危樓。
危樓沒有看他,只是接過了劍,默不作聲地收了起來。
「走嗎?」危樓問他。
又是這種神情……
沈扶玉明顯發覺危樓心情低落,或許低落一詞並不準確,但沈扶玉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危樓給他的感覺。
從來到中心魔域,確切而言,是從鬼界提到這把劍開始,危樓的狀態就明顯不對。
沈扶玉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太奇怪了,危樓的那個秘密,究竟是什麼……
但危樓眼下不想說,沈扶玉也不能逼問他,只好咽下所有的疑惑,應了一聲,主動牽住了危樓的手:「走罷。」
危樓不會騙他的,興許是時機還未到。
他們拿著魔劍回去的時候,眾人還圍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姜應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微微驚訝:「回來得這麼快?」
「是。」沈扶玉點了點頭。
危樓拿著魔劍去換絳月劍的碎片,他背對著他們,低頭打量著手裡的魔劍。
許久都沒有動作。
「傳聞,魔劍是危樓的本命劍,」姜應走到了沈扶玉身邊,低聲給他說著話,「魔尊之位易主不靠傳承,全靠本事,一般都是新魔尊殺舊魔尊。聽說當年危樓拿著這把魔劍,殺遍了整個魔界,壘起的屍體有百丈高。所以他給自己取了『危樓』的名字,危樓高百尺,以示戰績輝煌。」
魔族和人族不一樣,魔族取名都是自己取的,一般都是取自己喜歡的或者能代表自己的。比方紅線喜歡給人牽紅線就直截了當地叫紅線。
沈扶玉偶爾也會猜危樓名字的含義,不曾想是這個。
「危樓生於最遠的魔疆,當年殺進中央魔域,將上一任魔尊與四將四相盡數斬殺。又一挑八打贏了新的四將四相,徹底坐穩了魔尊之位。」
生於八百荒蕪之地,心似野火狂傲不羈。
這就是六界對危樓的形容。
魔族有史以來最狂妄、最恐怖、最瘋狂的魔尊,上位之路最血腥瘋狂,手腕最陰狠毒辣,不好色,只好殺伐。
沈扶玉倒對此略有耳聞,他知道魔界出過這麼一個魔尊,不曾想居然就是危樓。畢竟危樓素日裡的行為實在讓人難以把他和傳言中的聯繫起來。
「可是,魔族不是四將五相嗎?」沈扶玉還有些疑惑。
「中央魔相是近些年才加的吧。」姜應能了解到的魔族內部事宜也有限。
不過,他的目的並不是這個,他給沈扶玉道:「魔劍是危樓的武器。危樓情願拿此來換絳月劍碎片,對你的心意確實真誠可見。」
「只是,為何危樓如此愛你?」這才是姜應最想不通的地方,據他了解,危樓一見沈扶玉就愛上了。若說一見鍾情,未免鍾情過頭。
與其說一見鍾情,不如說情有獨鍾。
沈扶玉其實也不知道,不過聽了姜應的話,他果斷去了危樓身邊。
危樓正盯著魔劍出神,察覺到來人,當即眉笑顏開:「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