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笑了笑:「我還是在仙船里吧,謝謝哥哥。」
鳳凰不情不願地哼了一聲。
鳳凰的本體是很大的,翅膀張開時堪稱遮天蔽日,每每扇動翅膀,都能帶起陣陣狂風。
攥著仙船起飛還是不成問題的。
半個月的腳程登時縮短成了三天。
趙丞相知道清霄派的人來之後,先是一愣,旋即即刻叫人去請人進來。他驚喜有之,又有幾分忐忑不安。
好端端的,修真界的人來找他做甚?
總不能是趙修良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又惹禍了吧?
說起來,那死小子又去哪裡撒野了,這麼久都沒回來。
趙丞相心裡是百般心思,面上倒是如沐春風,他健步如飛,笑臉相向:「不知仙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真是趙某的不是。」
沈扶玉禮貌一笑:「是我們唐突叨擾了才是。」
「哪兒的話!」趙丞相一邊迎著他們一邊道,「進來坐、進來坐!」
沈扶玉站在原地沒動,他微微垂眸,道:「趙丞相的好意我們就心領了,只是,這次來,是為了跟你說令公子的事情的。」
趙丞相心中的壞預感成了真,他尷尬得訕笑兩聲:「是修良吧。這死小子,老是惹事……」
而後,他的語氣變得小心翼翼:「敢問沈仙君,我這孽子,怎麼冒犯了各位仙師?」
「不是,」沈扶玉搖了搖頭,斟酌了一下話語,「令子隨我們出了一趟任務,不幸犧牲了。」
趙丞相愣在了原地。他像是沒聽懂沈扶玉的話一般,混濁的眼珠露出幾分疑惑,臉上雪白一片,看不出絲毫情緒。
「沈仙君呀,您是不是弄錯了?我那孽子,打小頑劣,書都沒有讀過幾本。說來也不怕您笑話,他毛沒長齊時就混跡煙花柳巷,最愛飲酒作樂,說他是貪生怕死之徒也毫不為過,怎麼會犧牲呢?」趙丞相的話越說越快,他說著說著便攥住了沈扶玉的衣袖,身體越抖越快,幾乎要給沈扶玉跪下,語氣也從詢問變成了哀求。
沈扶玉緊緊扶著他,低聲道:「趙丞相,望您節哀。」
「是祝仙師嗎?是他糾纏祝仙師不放所以惹得你們心煩了嗎?」一旁衝出來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想來就是趙修良的娘親了。
「趙夫人,」既然提到了祝君安,祝君安便主動走了出來,「令子確實是為了救我而死的,我願意賠償你們想要的一切。」
但是顯然,趙夫人不怎麼相信,她搖著頭,眼裡噙著淚,喃喃道:「他怎麼會救人呢?他不是那種人啊……」
姜應把棺材抬了過來,道:「開棺驗屍吧。」
臨了這兒,趙丞相和趙夫人反倒生了退意,不敢去開棺。
好似只要不開,就不用接受這個消息般。
沈扶玉嘆了口氣,看向一旁的溫渢予。
溫渢予瞭然,拿出來他的捲軸,在趙丞相和趙夫人面前緩緩展開:「趙丞相,丞相夫人,請看吧。」
捲軸中是趙修良義無反顧奔向棺材的畫面,即便是刻意模糊了祝君安的真容,也能認出他身邊的人是祝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