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渢予像是受了極大的震驚,嘴巴都不利索了:「不、不是。」
他後退了幾步,又顫著手重新算了一次,結果一出,他的呼吸登時急促起來,幾番開口又咽下。
池程余簡直要被他急死了,他跳到溫渢予面前,急道:「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小師弟,可是師兄有什麼不測?」雲錦書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溫渢予搖了搖頭,喃喃道:「不是,大師兄好好的……危象也化解了,但是……」
「但是什麼?」雪煙忍不住問道。
溫渢予咽了咽口水,聲音微顫:「大師兄的紅鸞星動了……」
池程餘一懵:「那是什麼?」
溫渢予神情恍惚地補充了一句:「大師兄的正緣出現了。」
無聲對望間,沈扶玉緩緩落了地。
「喂,」魔族率先開口,「你叫什麼?」
「清霄派,沈扶玉。」沈扶玉沒有放鬆警惕,依舊緊緊地盯著他。
「魔尊,危樓。」危樓學著他的話自我介紹道。
沈扶玉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渢予說他的勝算只有一成。
危樓看了他片刻,驀地收回了劍。
「本尊本想一統六界,第一個要打的就是人間,」危樓抬了抬下巴,說出的話摻著他的野心,顯得極其狂妄,「但是本尊又很好奇你們人間的桃花長什麼樣,便準備看了這花再打。」
沈扶玉淡淡道:「閣下若是要打,那沈某自然不會作壁上觀。」
「聽不懂你的話,」危樓一笑,「不過,本尊現在改主意了。」
沈扶玉抬了抬眸。
危樓靠近他了幾分,抬手朝沈扶玉碰去,沈扶玉本就在提防他,見他出手,當即提劍便擋。
危樓握住了他執劍的手腕,另一隻手卻碰到了他的嘴唇,捻了一下。
沈扶玉被他這近乎輕薄的動作氣到了:「你!」
危樓笑盈盈地攤開了手,一朵桃花瓣正躺在他的手心裡。
「仙君,你嘴上落了桃花哦。」
沈扶玉下意識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仙君,你怎麼比桃花還早地來到本尊的面前?」危樓似乎是心情不錯,語調也輕鬆,他道,「真奇怪,本尊覺得你們人間盛讚的桃花,在你面前也不過如此。」
「你害得本尊分不清桃花的美醜了。」
沈扶玉離得他遠了些:「胡言亂語。」
危樓哈哈大笑,數不清的桃花漂浮在兩人中間,桃林靜謐得一時只能聽見兩人的聲音。沈扶玉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怪不得都說魔族十分自我,脾氣性格怪異。
危樓邊笑邊看他,沈扶玉目光微冷,警惕地盯著他。
「你的眼神好傷人,」危樓說,「你如何才能對本尊笑一笑?」
沈扶玉淡聲道:「人魔兩立,魔尊閣下又是要來發起戰亂的,沈某實在對您笑不出來。」
「這樣啊,」危樓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本尊不打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