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他躍入空中,咬破手指,臨空畫陣,一個雪白色的法陣在空中緩緩形成,以沈扶玉為中心,朝四周擴散去,直至籠罩住整片桃林。
法陣成,一片磅礴大雨落下,大火漸歇。
沈扶玉目光一頓,落入一片焦味的桃林中,他低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隻尚未燒完的孔明燈來。外面的紙燒了一半,連帶著竹子做的支架都燒黑了不少,最惹人起疑的是這孔明燈上畫的畫符,亂七八糟,又似乎有某種規律,沈扶玉擰著眉打量了片刻,也沒認出這是個什麼畫符。
他走了幾步,發現各處散落的都是這種孔明燈,上面多多少少都畫著這符。
少說有千百個。
沈扶玉摩挲了一下指尖,找了一個畫得還算完整的,回了清霄派。
雲錦書和溫渢予圍著打量了一陣,兩個人的神情出人意料得一致,時而疑惑時而凝重。
雲錦書率先開口:「師兄……尚未見過這般陣法。」
溫渢予也跟著開口:「師兄,也尚未見過這般符咒。」
沈扶玉微微擰眉,看了他們一眼。莫非是誰研究出來的新的陣法或者符咒?
「這個就留在這兒吧,」雲錦書道,「等我倆破解了再給師兄說。」
沈扶玉應了一聲,道:「行。」
次日,沈扶玉站在河道旁,身邊是熟悉的百姓哭嚎聲。
「沈仙君,不知是誰放了那麼多的河燈,直接把河道堵死了啊!」
「我們本就靠河為生,這……」
沈扶玉低聲安撫他們:「各位不要著急,我來處理就好。」
他說完,用法陣把那些堵塞的河燈盡數撈了出來,擺在一旁的道路上。百姓的道謝聲中,沈扶玉蹲下身去檢查了一下那些河燈。
意外地,他從河燈中的祈願符上又發現了和昨夜孔明燈上一模一樣的字符。不過河燈上的比孔明燈上的看起來要好看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對方畫得愈發熟練了。
在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也不知對方的目的是什麼的情況下,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
沈扶玉微微蹙眉,取了一張,心情沉重地回了門派。
情況很不妙。
沈扶玉看著桌子上的孔明燈與河燈祈願符,突然發覺這事棘手得很。
首先,他並不知道對方是誰,對方下手很仔細,什麼蛛絲馬跡也沒有留下。
其次,從這兩張紙來看,對方有很明顯的進步。
他去問了溫渢予和雲錦書,兩人坐在書堆中,恨不得一雙眼睛看八本書的架勢。
見他來,雲錦書哀嚎道:「師兄,我快把古老陣法翻遍了,也沒有見過這個陣法。」
「符咒也是,」溫渢予憂心忡忡,「莫非是什麼禁術?」
沈扶玉一怔:「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