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塵說:「扶玉身為清霄派內門首徒,一直扶危濟困,不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何來『德不配位』一詞?同魔尊也是情投意合,再者,此事歸根到底是我派的事情,無論如何,還輪不到各位指手畫腳。」
沈扶玉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維護自己的師尊,滾了滾喉結。
知塵說完這句話,便打開了護派結界,把外界的一切盡數隔離在外。
「扶玉,」知塵回過了身,「沒事吧?」
「大師兄,你別聽他們亂說……我看就是些小門小派得見不到你好。」
一旁的外門弟子也紛紛寬慰他。
沈扶玉笑笑:「謝謝師尊,以及各位師弟。」
他笑得不深,很快便斂了下來。
他比較在意的是另一點——危樓殺人了?
不知為何,沈扶玉心裡總是有幾分不安生感,他攥了攥手,看向知塵,他道:「此事有蹊蹺。師尊,弟子去查一下。」
知塵定定地看了他很久,須臾,他苦笑一聲,像是無力至極只能釋懷的樣子,道:「好罷。」
沈扶玉心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只匆匆給清霄派告了個別,便迅速回了魔域。
危樓剛熬出來一種新的糖水,便見沈扶玉回來了,他驚喜地喊道:「仙君!」
「危樓,」沈扶玉一步不停地走到他的面前,「你殺人了?」
危樓見他面色沉重,還以為怎麼了呢,沒想到是這事,他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應道:「是啊,誰讓他們說你呢——嘗嘗本尊新研究出的糖水,放了桂花蜜!」
沈扶玉忽視他遞到自己嘴邊的勺子,不可置信:「你真殺了?你殺了多少?」
「六個,」危樓隨口回答他,還是不死心,要給他嘗糖水,「你嘗嘗嘛,本尊覺得你會喜歡的。」
他跟沈扶玉認識那麼久,早就把沈扶玉的口味摸得一清二楚了。
「你——」沈扶玉冷靜下來幾分,問道,「為何殺他們?」
危樓手一頓,因為沈扶玉的問話又想起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來,他的笑容也跟著斂了幾分。見沈扶玉眼下實在無心嘗糖水,他也不堅持了,隨意將勺子扔回碗裡,轉而湊過去想抱他:「都說了,他們說你。」
「說我什麼?」沈扶玉看著他,一字一頓地開口,「給我聽聽,到底是有多難聽,才會讓你這麼輕易地就殺了他們?」
危樓察覺到了他的怒火,一頓,那些話他是無論如何也重複不來,只是道:「不是什麼好聽的,別聽了。」
「危樓!」
沈扶玉提高了聲音。
危樓看向他,有幾分委屈:「你生氣了嗎,仙君?因為他們?你為了幾個不相干的人,要跟本尊吵架?」
他們情投意合六年,從來都沒有吵過架!
「無非是說我心術不正,勾結魔族,德不配位之類的,」沈扶玉深吸了一口氣,「或者說我——」
他話沒說完,便被危樓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