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進行得倉促,但是危樓還是親自掛了紅帷帳,貼了紅囍字,燃了紅燭,端來合卺酒。
拜堂也弄得有模有樣的。
沈扶玉這些天來的陰鬱之氣都隨之消散了不少。
泊雪似乎是有些事,來得晚了些,趕不上良辰了。於是危樓把律言找來了。
律言站在一旁,按照危樓教的,一聲一聲地喊著:「一拜天地——」
沈扶玉微微攥緊紅綢,跟危樓一同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危樓生於魔氣,沒有父母親人;而沈扶玉的師尊也遠在清霄派,兩人也只是對著兩把空椅子行禮。
沈扶玉想著他的師尊和早已逝去的父母,同危樓行了禮。
此禮行完,沈扶玉和危樓一併轉身,朝向了對方,燭火跳躍,兩人對視間氣氛變得異常纏綿曖昧。
沈扶玉心臟微微鼓動,他想,怪不得世間有情人多數嚮往成親,紅燭高燃,鞭炮高鳴,恍惚間竟像是又愛了對方一次。
「夫妻——」
「沈仙君!」
律言的話沒有說完,沈扶玉和危樓的腰也沒有彎下去,便被匆匆跑進來的泊雪打斷了。
危樓猛地攥緊了紅綢。
「沈仙君,」泊雪打了個顫,幾乎不敢看危樓,只是哆哆嗦嗦地給沈扶玉開口,「桃花鎮死了很多人,要你過去幫忙。」
沈扶玉一怔。
危樓下意識看向了沈扶玉,幾乎是一瞬間就開了口:「仙君,你別走。」
說完這句話,他語氣近乎哀求:「你別走,拜完堂再走,好不好?」
沈扶玉又看了眼泊雪:「怎麼會……」
泊雪搖了搖頭,只道:「屬下本想去買些花生果子之類的東西撒在您和尊上的床上,不想路過桃花鎮時,有人衝出來給屬下說的……」
他斟酌了一下話語:「他們說事態緊急,必須請沈仙君過去一趟。」
「沈扶玉,你別走,就當本尊求求你,行不行?」危樓聲音抖得厲害,死死地盯著沈扶玉。
不要在這個時候選擇別人,好嗎?
至少不要在他們成親的時候……
沈扶玉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危樓:「危樓,我去去馬上回來,好嗎?」
危樓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了,他像是遭了當頭一棒,整個人都被砸懵了,就這麼愣愣地看著沈扶玉。
沈扶玉給他保證道:「我給你保證,會回來的,好不好?」
語畢,他深深地看了危樓一眼,倉促脫下喜服,換下平日穿的白衣,急忙御劍飛走了。
危樓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出聲。
「尊上……」泊雪膽戰心驚地喊了他一聲。
律言也站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