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苦澀地笑笑,沒再搭理他們,轉身離開了。
他本想回魔域,不知為何邁不出腳步,他站在茫茫的夜色中,頭一次感到了不知所措的迷茫感。
末了,他鼻尖一酸,眼眶掉出來一滴滾燙的淚水來。
到底為什麼,為何要那般惡意揣測辱罵他?
是不是做了一件叛逆的事情,以往他做的一切都要被全數否定?
他又想問危樓,你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要為了我殺人?
他變了嗎?他變了哪裡?
沈扶玉想不明白,他抹了把淚,才發覺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清霄派門前。
「師兄?」
沈扶玉身形一頓,回過身去,發現是溫渢予。
「真的是你呀,」溫渢予臉上閃現一分欣喜,他走近了沈扶玉,看見對方明顯哭過的眼睛,一愣,「師兄,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無礙。」沈扶玉勉強給他笑了笑。
溫渢予還是憂心忡忡。
沈扶玉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道:「我先回靜篤峰了。」
他的心頭亂得很,還是自己先靜靜地比較好。
溫渢予擔憂地看著他:「好罷。」
沈扶玉走遠了幾步,溫渢予的聲音又在他的身後傳來:「大師兄,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的!」
沈扶玉腳步一頓,滾了滾喉結,沒回頭,回了靜篤峰。
他好累。
沈扶玉回到熟悉的屋子裡,關上木門,什麼也沒管,躲回了被窩裡。
隨便吧,他現在只想睡一覺。
另一邊,危樓枯坐到了天明,沈扶玉遲遲沒有回來。
「尊上,要不要屬下去請沈仙君?」泊雪主動問道。
危樓沒說話,只是揮了揮手,把泊雪和律言都斥退,他脫下喜服,又找來沈扶玉的那一身,把兩者疊好,認認真真地放在了一旁的衣櫃裡,而後默不作聲地收拾起來了內殿。
內殿許多東西都叫他砸壞了,房柱也破損了,收拾起來很麻煩。
他收拾了三天,一切恢復原樣後,沈扶玉還沒有回來。
他把四將五相召來,也不是,紅線死了,應該是三將。
「你去魔庫,」危樓把一張清單遞給泊雪,「把這兒的寶物都尋來,一會兒你們跟著本尊一起去清霄派。」
危樓心情很不好,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一向散漫無序的魔族個個老老實實的,只聽他的吩咐,沒敢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