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攥著危樓的衣衫,嘴唇都在抖動。
「仙君,你不要哭啦,」危樓把他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就這樣抱著他,「你哭得本尊心好疼。」
危樓把他的臉捧起來,笑了一聲,眼中似乎有淚水閃爍:「仙君,你知道嗎?本尊在知道這顆心臟是絳月劍碎片時,反倒輕鬆了幾分。」
「時至今日,本尊依舊沒有原諒刺向你的那一劍。每每看見你,本尊總是情不自禁地會自責、會難受、會覺得虧欠你好多好多。本尊給你的愛里摻了悔恨與自責,這樣不好。本尊希望本尊給你的,一直都是最純粹的愛而今好了,本尊賠你一命,本尊又可以光明正大、平平等等地愛你了。」
沈扶玉流了很多淚,淚眼模糊間他看不見危樓的模樣,他不停地搖著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扶玉。」
危樓很少叫沈扶玉名字,僅有的幾次都是在床笫之間。
唯獨這一次,危樓認真地開口:「不要哭。」
「本尊給你的不是心臟,也不是性命,是本尊的愛。」
「沈扶玉,我愛你。」
「以後你的每一道劍息、每一處劍光、每一聲劍鳴,都是我在說愛你。」
「別說了。」沈扶玉捂住了危樓的嘴,眼淚划過臉頰,在下巴處匯合,一滴一滴地落了下去。
危樓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哄他開心。
沈扶玉的手又緩緩移開了危樓的嘴唇,落到了對方的肩膀,吻上危樓嘴唇的時候,沈扶玉才意識到,原來親吻是表達愛最直接的方式。
怪不得危樓總是時不時親他。
怪不得上一輩子危樓情緒爆發時會說出「你從來沒有主動親吻過本尊」。
沈扶玉不懂得接吻的技巧,又抽噎得厲害,牙齒嗑在危樓的嘴唇上,破了皮,兩人的口腔處瞬間瀰漫起了血腥味。
「怎麼兩輩子了還沒學會親吻。」危樓似乎是笑了一聲,他把沈扶玉往自己懷裡又抱了抱,調整了一下姿勢,轉而主動親吻起了沈扶玉。
淚水交織間,沈扶玉幾乎要喘不過氣。他胸腔因為喘不上氣疼得厲害,卻沒有鬆開。
最後還是危樓先鬆開的。
無聲地對視了許久,危樓笑了一聲,把沈扶玉的眼淚抹去了。
他無聲地抱著沈扶玉,看著對面的山頭。
沈扶玉也沒有說話,他的心情漸漸平復,眼淚也不再流了,同危樓一起看著對面的山峰。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坐著。
好像是眨眼間,天便漸漸地白了。
「不要過來了吧。」危樓跟他打著商量。
沈扶玉沒說話,肩膀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