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薄紅從沈扶玉的脖頸處慢慢蔓延到了他的臉上,沈扶玉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話,覺得羞得慌,再次轉身跑了。
這個門派,怎麼會這樣!
沈扶玉身為這場遲來的喜事的當事人之一,並沒有很緊張,他核對完所有的流程與細節後,便安靜地等著危樓來。
倒是鳳凰和姜應他們看得異常重要,危樓下聘那天專門請的鳳凰來清霄派,他用箱子盛滿了六界各種各樣稀奇的珍寶,綁上紅綢,一路風風火火地來下聘禮。他走過的那條路上,滿目紅色,堵塞得行人難以走動。
鳳凰看得咬牙切齒地,臉色臭得很。
死危樓,聘禮下這麼多不就是為了給他顯擺嗎!他堂堂妖族之主,能拿出來的東西還能比不過他?
破荒蕪之地的地主,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危樓下完聘禮的次日,鳳凰就要命人又抬著無數紅綢箱子給魔域去,全是沈扶玉的嫁妝,給足了沈扶玉底氣。
沈扶玉:「……」
他看著連續兩日被堵在路上的百姓,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下了聘禮,鳳凰就不讓沈扶玉去見危樓了。
「只能到新婚之夜見!」鳳凰咬牙切齒道。
沈扶玉:「……」真把他當新娘子了。
姜應看出了沈扶玉的窘然,笑了一聲,往嘴裡塞了個果仁,含糊不清地開口:「沒給你做成新娘的裙子,你就偷著樂吧,小貓咪公主。」
小貓咪公主!
沈扶玉面紅耳赤:「姜應!」
姜應樂不可支:「我可從千水他們嘴裡聽說了,我們扶玉小貓咪站都站不穩呢。下次再裝大貓咪就不給你小魚吃。」
「姜應!」沈扶玉臉紅得要滴血,羞恥得轉身就要走。
「不要生氣嘛,」姜應給他端了碗糖水,「原諒我嘛。」
沈扶玉還是生了姜應兩天的氣,姜應就跟在他身邊哄了他兩天。
末了,還是因為沈扶玉出嫁的日子到了,而姜應負責和鳳凰騎馬送他,他倆這才作罷。
雪煙、祝君安和沈千水三人子時剛過就把他拉過來了,三人齊上陣給他化了妝,畫完,三人紛紛倒吸一口。
雪煙一邊跑一邊喊:「快來看大師兄!」
沈扶玉很少有這麼濃妝艷抹的時候,而今為了成親,難得畫了一次。落日晚霞像是描在了他的眉目間,眼泊流轉間,細碎的金光微微閃爍。大紅的喜服穿在身上,襯得皮膚愈發紅潤。
美不勝收。
屋裡的人紛紛呼吸一滯。
「姜應?」沈扶玉看了眼姜應。
姜應低頭笑了一聲,眼淚從眼角滑落,他從一旁拿過紅紗,輕輕給沈扶玉披在了頭上:「還是蓋上吧,不然叫危樓看痴了,這親可就沒法好好成下去了。」
原本他們想給沈扶玉弄個紅蓋頭來,但沈扶玉堅決不許,覺得那樣就真成新娘子了,他害羞。於是他們折其中,給沈扶玉蓋了層紅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