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還請放過家弟。」走來一位丰神俊朗的公子,拱手做禮,「在下風洞山靈宗燕巽,這是家弟燕穆,不知家弟哪裡冒犯閣下了,我代家弟道歉。」
燕巽說完,一撩衣袍就要下跪。
「那就是無雙劍燕巽公子?」「幾年不見怎麼如此……」四周看戲的茶客有的是修真界出名的修士,送自家孩子來稷山的,自然也都認識燕巽燕穆兩兄弟,紛紛指指點點,壓低聲音竊竊私語。
「大兄!」燕穆委屈叫道。
雲無渡「啪」的一下坐回座位,垂頭別眼,揮揮手讓他們自己走了算了。
要糟——這個燕巽就是被他「殺」過的風洞山靈宗的大弟子。
雲無渡確定自己當初刺中了他的心臟,這人應該死了才對,怎麼又活了?
難道……和他一樣?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雖然燕巽沒得罪過雲無渡,當初是因為燕巽死命攔著雲無渡殺他師傅,雲無渡不得已才出手。
雲無渡和他沒仇,但又不代表燕巽和他沒仇,如果燕巽認出雲無渡,一定會不死不休的吧。
燕穆拉他兄長沒拉起來,話音里就帶著哭腔了,可燕巽堅持行禮。
仉端鼓著嘴,唏噓地湊近雲無渡,小聲問:「怎麼說跪就跪,這也太沒骨氣了吧,你都沒打呢。實在不行,咱們報官唄。」
雲無渡瞥他一眼:「修真不歸官府管,殺人放火理所當然,全靠實力說話,要是實力不夠被殺了,自認倒霉。」
修真界就是如此兇殘,人間好歹還有禮法可說,修真全靠拳頭。誰拳頭大,誰就是老大。
所以燕巽才跪得如此之快,要是雲無渡真把燕穆殺了,他也沒處哭,只能自己報仇回來。
這麼說起來,雲無渡真的很慘,上輩子他是被他師尊處決的,自然也不會有人替他尋仇。
燕穆見他們毫不顧忌地討論,幾乎要他們兄弟的臉面踩在地上摩擦,索性把他兄長扔在一邊: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什麼背景!敢在稷山欺負我!你信不信我讓你白來一趟!一輩子也上不了稷山!!!哪座山都上不了!」
仉端氣得要摔杯子,仉璋趕緊攔住。
仉端倒也不笨,他拿捏不了修真人士,還處理不了石破玉嘛:「石破玉!你一個小小丞相之子!居然敢當以下犯上!」
「七殿下贖罪。」石破玉抿嘴,滑溜地認錯。
他旁邊的胖公子驚訝了一剎那,瞬間一個滑鏟,跪在仉端腳下,仰起臉,一張圓墩墩的大胖臉掛著燦爛的笑容:「呀,是殿下呀,小的有眼不識珠。小子寧川金寶世,恭候殿下大駕光臨。」
「去去去!」仉端瞪著眼,「石破玉!你過來,事情你搞的,你不用道歉的麼!」
「殿下……」石破玉抬頭,少年一張白玉蘭似的臉蛋露出泫然欲泣的堅強表情,看得四周圍觀看戲的食客嘖嘖稱奇,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