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符無奈地嘆了口氣,掐指一算:「蕭下之人,性堅且韌,如木棟樑,如山可靠,單字一個誓。」
「蕭誓……蕭誓……」蕭誓大喜過望,但又緊張地捏著手指關節,「多謝長老!這是我小妹,能給她也取個名嗎?」
庇符冷淡的視線落到蕭阿妹身上,她瑟縮了一下,很快又挺起胸膛。
「阿兄!我有名字!」蕭阿妹瞪眼,氣鼓鼓道,「我叫於菟!你忘記啦?」
「呃……」蕭誓還真不知道蕭阿妹自己給自己取了什麼名字,以前阿妹都是自個讀書,文化人的名字哪裡是他們土老帽能叫的。
他讓庇符給妹妹取名字是有私心的,他知道這個「妹妹」恐怕不是活人,可只要庇符長老接受她了,以後在稷山身份暴露,說不定就不會被打殺了。
「既然如此,也就算了。」庇符倒是很好講話。
仉天帝審視的目光落在於菟身上,庇符忽然低聲咳了起來,仉天帝急忙扶著她:「師尊,初春寒氣料峭,不如早些休息?」
「不必了。」庇符望向天邊,「今日原是我心神不寧,早早出關,正好遇上招生大典,也算不負此行,既然事畢,我也該儘早回去閉關修煉。此後若有要事,再向我通報。」
「師尊當心身子。我們這就回去。」
阿瑾扯著雲無渡的袖角,天真說:「我也要跟阿雲一起。」
「你不行。」雲無渡還記得阿瑾在九千階上看見了黑色懸崖的幻影,主動對庇符道,「長老,他在上山路上看見了一座黑色峭壁。」
「什麼?」其他人都驚訝抬頭,誰都沒有想到,在場這麼多人,就屬這個小孩子天資卓越。
庇符垂眸:「黑色峭壁,稷山只有一座。可如今,我也做不了主。」
這時,天空飛來一隻白鶴,裊裊轉轉,娉婷落下,鶴腿還綁著一條紅色布帛,仉天帝解下來,遞給庇符一看。
庇符展開布帛,笑道:「十分的巧。師兄來信,說他今日有師徒緣,給他的弟子取一個名。」
阿瑾焦急喊:「可我有名。」
應天歡手賤,去拔阿瑾翹起來的髮絲:「那你叫什麼?」
「玦,我叫白玦啊!」
應天歡驚訝道:「咦惹,師尊,他還是你本家人呢,也收了罷!」
庇符垂眸看布帛,雲無渡明明看見上邊紅紙黑字寫了「玦」字,但庇符搖了搖頭:「玦字不圓滿,不如你先取個小字。」
「才不——」阿瑾憤憤喊,雲無渡捂住了他的嘴。
「盈之。月缺則圓,分分合合,希望你一生圓滿平安。」
「不要!我有字的!我有字的!」
雲無渡捏著他耳朵,氣聲道:「知道你叫阿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