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端撇撇嘴,和雲無渡小聲吐槽:「從來沒見過狗吃屎還要搶著來的。」
他一句話罵了好幾人,鍾暮雪美眸一凌厲,站出一步,環視雲無渡等人:「不知道哪位要和暮雪打擂台?」
「我!」柳琀拍拍手上碎渣,「我來。」
馮岩警惕打量他:「源光派?」
「是啊!」小道士大大方方拍拍胸膛,「對付你們還用不著他們!」
「口氣好大!」馮岩瞬間氣惱,「誰先來!」
「她先來。」皇帝費力地抬起手,指著鍾暮雪,渾濁的眼睛直勾勾落在鍾暮雪身上,毫不掩飾的色慾赤裸裸。
柳琀嘀咕道:「這個死皇帝,遲早死在床上。」
修真者和凡人還是有些差別的,常年的鍛鍊和靜心,在壽命延長的同時,容貌芳華常駐,鍾暮雪即使佩戴著面紗,單看肌膚眉眼儀態,也是人間難得幾回見的仙子,皇帝被勾得哈喇子直淌,把旁邊貼心的鐘媚都忘到腦門後了。
可他哪裡知道,鍾暮雪的年紀比他還大兩歲呢。
鍾暮雪冷笑一聲,從儲物袋裡祭出自己一套「八十陣暴雨梨花針」,滿天銀針懸浮在寢宮上,皇帝嚇得臉色蠟白,哪還敢有色色叨叨的念頭,恨不得躲到鍾媚懷裡。
鍾媚也嚇壞了,靠著床頭,驚恐地瞪大眼睛。
石破玉擋在他們二人之前,轉身,跪在皇帝面前:「草民斗膽,願以身替陛下試藥。」
「好!好!好!玉兒!不枉朕疼你!」
仉端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被蕭誓拉住,蕭誓暗暗對他搖了搖頭,仉端咬著唇,又忍了下來。
鍾暮雪一把拉住石破玉的手腕,她看起來身若翩鴻,實則有力得很,將石破玉拽上桌子,燕穆唬了一跳,急忙抱住石破玉,下一秒,滿天銀針如暴雨梨花,扎了石破玉一頭一身。
「啊——」石破玉發出一聲慘叫。
「你們——」燕穆氣急,正要動手,被鍾暮雪一個眼神定住:「哼,你有本事你自己來!」
鍾暮雪手中銀針紛飛,狠狠一針劃下去,一道暗紅的血液彪了出來,噴到皇帝床簾上,駭人見識。
石破玉慘叫了一聲,身子軟了下去,手腕赫然一道血淋淋的傷口,暗紅色的膿血源源不斷從他傷口裡流出,漫了一地毛毯。
「你……你們乘人之危!」燕穆反手去取佩劍,馮岩比他更快,劍尖對著燕穆的眼睛:「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他這身體裡的血,是好的還是壞的!」
正如他所說,燕穆臉色一變。
房間內瀰漫著一種腥臭的氣味,正是石破玉流出來的血水散發出來的。
白玦喉頭聳動,乾嘔了一聲,低下頭抵著雲無渡的肩頭。雲無渡忍不住看他一眼,見孩子這麼大了遇血還頭暈,就隨他抱著去了。
仉端看著地上那灘黑血,心裡發慌,小聲問雲無渡:「我不會也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