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稠的鮮血沿著岩石潺潺流下,打得石塊下一株小白花顫顫巍巍。
玉無影語調愉悅:「誰允許你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你!你殺了我女兒!」
「沒有啊。」玉無影攤手,「我不打算只殺她,我還要殺你呢。」
話音未落,下一剎那,他已經出現在鍾子巍身後,右手往後一插。
「呃——」鍾子巍噴出一口血,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
黃金傘刺破他的腰腹,鍾子巍渾身顫抖,掏出心口一枚護身符,靈光驟起,他身後形成一圈護體的光圈,傷口邊緣肉眼可見地癒合。
玉無影溫柔地笑了一聲,他緩緩打開傘,鍾子巍的身子從內部被撐開,「嘭」的輕微一聲,身軀破了一個大洞,心肝肺腸腎流了一地。
玉無影捂著鼻子輕輕咳了兩聲,擺了擺手,黑衣人上前割下鍾子巍怒瞪雙眼的腦袋,轉頭看著馮岩,把鍾子巍的佩劍扔到他面前:「自己殺吧。」
癱在地上的馮岩結巴道:「我來?」
黑衣人:「自己殺自己,不痛。」
玉無影忽然轉過頭:「等等,留著吧,我要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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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玦攬著雲無渡的肩膀,把臉躲在他背後,輕聲咳了咳,雲無渡感受到身後的顫動,回過頭問道:「你怎麼了?」雲無渡下意識把手貼在他額上,涼絲絲的,沒燒。
白玦抬起頭笑眯眯看著他:「我呼吸不上來。」
風很大,雲無渡沒聽清。
白玦湊到他耳邊,大喊了一遍。
「嗯。」雲無渡攬著他的肩,把他摁在肩窩裡,有了衣物的遮擋,凌厲的風削弱,白玦勉強能呼吸上來,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他們一行人都踩在林寒正的飛劍上,九霄之上空氣稀薄,狂風呼嘯,為了呼吸順暢,他們不得不把口鼻藏起來,只有飛慣的幾人面色自如。
「喂!」風中隱約傳來飄搖的吶喊。
「喂!」
白玦掙扎著冒出頭:「是不是有人叫我們啊?」
風很大,雲無渡側耳聽了一會兒,風中儘是流雲的聲音。
「餵——」「餵——」
雲無渡也聽見了,蹙眉思考了片刻,問前邊的林寒正:「大師伯,雲中有仙境嗎?」
「嗯?嗯?」林寒正側耳聽了片刻,倒抽一口氣,「還真如有仙樂,餘音繞樑。」
仉天帝面無表情看著他們師叔侄幾個胡亂猜測,一抹額頭,一道水波鏡出現在風裡,就看見水波搖晃,裡頭出現了仉端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