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頭頂烏雲慢慢散去,夷山掌門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諸位……諸位真是武德豐沛啊。」
燕巽還沒回話,那個夷山小弟子憤憤不平跑過來:「掌門師叔,你不打他們嗎?」
夷山掌門敲了一下小弟子的腦門:「胡鬧!這是稷山的弟子。去去去,玩去吧!」
他擺出個邀請的手勢:「請,請,三位道君,請往裡走。」
夷山小弟子皺了皺鼻子,一溜煙竄進了草叢裡。
看雲無渡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小弟子的背影,夷山掌門又開始擦額頭的冷汗了:「對不住。近日我們實在是有些草木皆兵。別的宗派一批接著一批,我們不得已這麼做,並非是針對諸位。」
燕巽關切問道:「怎麼,是紫凌霄宗派人來了嗎?」
「紫凌霄?」夷山掌門茫然地搖了搖頭,「並不是啊。紫凌霄?他們倒是沒來人。」
「什麼?」
夷山掌門搓了搓手掌:「是其他附近的宗派,原本只是一些小門小派來找事,我們夷山雖然敗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自然不怕他們。可近幾日,還有些北方的宗派也來找事,哈?他們在北邊,我們夷山閒著沒事幹去偷他們的法器?是我們夷山沒有嗎?」
燕巽反問道:「偷?法器?」
一說起這件事,夷山掌門就委屈:「是啊!他們眾口一詞,說他們門派里丟了什麼什麼仙器,什麼什麼靈石,呸!老子不稀罕!」
燕巽摸了摸下巴:「你們是不是得罪了誰?這麼多宗派同時失竊,還都指認你們?」
夷山掌門可委屈了:「誰知道。他們早就看我們夷山不爽了。」他瞥一眼他們,語氣有些屈辱,「璧玉在懷,無力以自保,便是昭告天下,人盡可欺。」
仉端狐疑地看著他:「既然不是你們夷山做的,你們又何須怕他們,站出來堂堂正正說清楚不就得了?」
「問題就在這裡。」夷山掌門臉色鐵青,「一來,他們是下定決心要搞死我們,二來……確實是我們夷山所為。」
「哈?那你們現在在叫什麼!」
「且慢,聽我細說。消息一傳出來的時候,我就將門內全部弟子集合起來搜查盤問過,並不是我夷山門人做的。你們若是不信,我願以五雷轟頂起誓,絕非夷山中人所為。」
夷山掌門說得情真意切,但仉端偷偷對雲無渡和燕巽扮了個鬼臉。
夷山掌門繼續說:「但是,那些門派武器遺失之地……都殘留了夷山功法。」
仉端直言不諱:「啊?那不就是你們夷山人做的嘛。」
夷山掌門萎靡道:「是這麼個說法,他們還抓到了一個落單的小賊,雖非我門徒,卻會夷山功法。我,實在百口莫辯。」
夷山掌門頹廢地往前走,他看起來還很年輕,神情卻透著倦怠和疲憊,原本寬大的衣袍被他用一根草繩勒著,看起來整個人搖搖欲墜,寂寞無比。
三人落在他後頭,仉端朝其他兩個人露出「什麼啊?你們信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