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人沒來齊,大抵就一半的樣子。
聊勝於無。
雲無渡悄無聲息湊近,聽見他們在抱怨——
「憑什麼他們在客棧里飲酒作樂,咱們就要來火燒夷山!真不公平!」
旁邊一人嗤笑:「你要是能坐到那個位子,你愛去哪去哪。」
「煩死了,為什麼不能直接攻上去?」
「為什麼要給稷山面子?當年說要給夷山面子,如今呢!哈哈哈,如今呢!」
「那個燕巽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愚蠢,我以為他修為被廢之後腦子會好一點,今日一見,果然還是個傻的。我們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想。
這些人明面上跟燕巽答應得好好的,背地裡卻準備月夜上夷山,打個猝不及防。
只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並未打擾這些人,撣了撣劍尖的粉末,隨後繞到隊伍最後,趁著一個人脫隊打哈欠的時候,捂了口鼻,一劍封喉。
他擔心自己處理不來這麼多人,事先站在上風口,往下撒了些應天歡煉製出來的毒粉——不算致命,是用在情事上調養情趣的藥粉,藥效不明,修為差些的會萎靡睏倦,而修為好的卻會亢奮痴迷,之後再陷入脫力狀態。
應天歡試過一次,整整睡了三天三夜,爛在床上躺了七日。
就連應天歡這樣的無情劍修都抗不過這藥效,更別提這些人了,只見他們腳步越發慢下來,而情緒激憤的人,越走越快,喋喋不休地講著話,聲量越來越大。
雲無渡繞後,靜悄悄抹掉了他們的脖子。
「喂,你們說……日了瓜狗六的,你們都死了是吧,都不吭聲?」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停下腳步,嚷了一句,「要死死遠點——」
雲無渡疾步上去,一個橫劈。
「呲——」一陣血花裹挾在山谷風裡,噴出兩米遠。
隨後,「咚」的一聲,人頭落地,在寂靜山谷猶如悶雷落地般,震耳欲聾。
前頭那些人愣了半晌,後知後覺叫起來,雜亂嚷嚷了片刻,紛紛拔出武器:「是誰?」
「是誰偷襲我們!」
「誰!背後動手下賤無恥!有本事出來一決高下!」
許週旁邊的弟子眼聰目明,精神亢奮,一眼就看見黑夜中一閃而過的劍光,指著大喊起來:「那裡有人!我!我認得!玉無影!是你!」
雲無渡從夜色中走出,壓著嗓子低聲道::「是你爺爺我在此。」
許週信步上前兩步,和藹道:「你要幹什麼?我們可沒得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