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山幾個人被狂熱的信徒擠了出來,那些掛上珠串的婆婆嬸嬸十分熱情,看他們空著手,急忙掏兜,掏出幾串手串,往他們手裡一塞,踹他們屁股:「趕緊進去!」
「哎!」燕巽叫了一聲,一撲,就撲倒在轎面上,一抬頭,和一臉木然的「玉女娘娘」對上視線,「啊?天正?」
這時,「玉女娘娘」臉上脖上布滿了細汗,被光一照,越發皎潔白皙,像清晨的露珠,晶瑩剔透,耳上歇著一隻小小紙鶴,美如神祇。
燕巽看見「玉女娘娘」全身都在顫抖,汗珠一滴一滴掉下來。
被化成「玉女娘娘」的仉端咬牙切齒,用眼神恐嚇著燕巽:你他娘的,快把本殿下救下來!!
信徒還在源源不斷把珠串套上他的身體,看不到一寸裸露的空間,就連蘭花指上都套滿了珠串,仉端從頭到尾都在打顫,身上的珠子相互撞擊發出窸窸窣窣的清脆聲響。
信徒的狂呼和祈禱掩蓋了他的痛苦,他們還沉浸在祈禱里:「娘娘保佑我……」「娘娘保佑我……」「娘娘保佑我……」
仉端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快點!!
燕巽猛地抬頭,一掌劈向抬轎的漢子,一個勾拳將人打暈,一個鞭腿把旁邊大漢撂倒,飛身跳上轎子,擄了仉端,踏空就跑。
稷山眾人一見,問都沒問,順水摸魚溜了。
燕巽御風跑出幾里地,躲在一處幽暗巷子裡,確保那些鎮民一時半會追不上來,才放下仉端,點了他的大穴。
「天老爺!重死了!!」仉端重獲身體行動權,大出一口氣,身子一下子軟了下來,躺在地上,身上的珠珠串串全癱開來。
「天正,你有書信。」燕巽把他耳朵上的紙鶴遞給他,仉端瞥一眼就認了出來:「不急,仉璋的信,他能什麼事,放著吧。」
「哎呦,俺的乖乖仉端吶。」
應天歡等人追了上來,應天歡冒頭從仉端上空打量他的裝扮,抓著他的手腕把脈,順便笑眯眯:「師尊要從此~不敢看觀音啦~」
「師尊!!」
「師尊別逗天正了。」燕巽急忙攔下兩人,「天正,話說,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仉端崩潰:「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就喝了個茶,人就暈過去了,再一醒過來,她們就在我臉上鼓搗來鼓搗去,我就變成這樣了!!」
「回來就好。」燕巽心裡愧疚,要不是他和仉端分頭行動,仉端也不用遭受這些無妄之災,「我們趕緊走吧。」
「走不了一點。」仉端翻了個白眼,「他們給我餵了什麼鬼東西,我用不了一點法訣,連劍都被他們藏起來了。我得回去,不行不行……讓我再躺一會兒,希望那邊那幾個女'玉女'多撐兩秒。」
應天歡正好收手,往仉端嘴裡塞了一顆藥丸:「你們天衍師伯的丹藥,包治百病——什麼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