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再提那天的事情!聽見沒有!」
仉端「啪」的一下攥著紙鶴,兇巴巴地吼了一句,等明世鏡再次移開視線,他才翻看一番,發現是那日仉璋傳給他的紙鶴。
「寫的什麼?告訴我他當皇帝啦?」
仉端一邊嘀咕,一邊撕開了紙鶴,展開裡面的信紙:「皇兄告急,端妃病重——」
仉端呼吸一滯,一目十行看完信封,嚯然站起來。
明世鏡抬起頭看他,不等他問出口,仉端疾步走到門前,猛地拉開門。
門板掀開,仉璋金冠華服的身影出現在門前,身後看見宮殿屋瓦上一片金光晚霞,可天空卻是灰暗沉寂的。
「皇兄。」
仉璋的視線第一時間越過仉端的肩膀,落在明世鏡臉上,微微帶著笑:「這是哪位師兄,從未見過。」
「仉璋!」仉端一把揪住了仉璋的衣領。
仉璋身邊伺候的太監換了一批,見到仉端如此動作,紛紛嚇得跪地俯身。
仉璋的目光落到仉端臉上,不疾不徐道:「皇兄,稍安勿躁,我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不該讓第三人插手。」
「你走!」仉端頭也不回,對明世鏡大吼。
仉璋臉上笑容紋絲不動,反而握著仉端的手,安撫性地用手指摩挲著:「福祿,把這位仙長帶下去,請到天雩師兄他們那裡一坐。」
明世鏡意味深長地在他們兩人身上掃過,微微頷首,出去了。
「皇兄,他是誰?」仉璋注視著仉端,「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
仉端沒有理會他的質問,直白地逼問: 「我母妃怎麼回事?」
仉璋輕聲道:「端昭儀病重,不治身亡。」
仉端粗重地喘息著,突然抬起頭,咽下一口唾液:「是石破玉?」
他肯定地說:「還有鍾媚!」
「並不是。」仉璋溫和地說,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殘酷的話語,「皇兄,我盡力醫治端昭儀了,你收不到我的紙鶴,她還是病逝了。」
仉端猛地推他一把,呼吸粗重:「你胡說!我母妃才不會拋下我!你跟我說啊!你找我啊!」
林寒正擅長丹藥和醫術,這是修真界的共識,仉璋當然也是知道的。
可他為什麼不去稷山求藥?
就算來不及,派遣一隻千里尋鶴有多難嗎?
更何況……更何況……
「你說,你剛剛說,你把鍾媚帶進宮?你讓她當太妃,她害死我母妃,你還封她當太妃!!」
仉端情緒癲狂,眼圈通紅,激動地喊:「敬婕妤呢?敬娘娘呢?她不是和我母妃最要好嗎?」
他甩開手,想繞過仉璋出去,但被仉璋一把拉住,死死攥住手腕:「你去哪?」
仉端破口大罵,指著仉璋的心口:「讓你當皇帝!還不如讓石破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