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也是因為我。因為我心裡產生了不應該的想法,為了消除這個錯誤,這是我應該做的。」
是因為沒有立場的心疼,心疼里夾雜著一點恨,讓『愛』都無法名正言順。
如果我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就好了。
如果我們的人生軌跡從沒有重疊過就好了。
如果,可以早點拋去累贅,坦誠自由地順遂本心就好了。
白玦輕輕笑了一下,這一下,讓血從他鼻子裡噴了出來,他已經習慣了,動都沒動彈一下:「這麼討厭我嗎?明明臉都是一樣的。」
「……」
白玦側過臉,用沾血的嘴唇親了親他的肌膚:「可還是救我了。」
「我只是遵從本心罷了。人生在世,就是要狂一狂再死。」人間百年俱似夢,天地隨我徜徉,難得有情狂放縱,心無疚,隨意度春秋。
白玦突然說:「不夠……」
雲無渡沒反應過來:「什麼?」
「這輩子不夠。如果要死,我們一起死好嗎?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死在一起……」
白玦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直到毫無聲息。
「白玦?」雲無渡側過臉像看一眼他的情況,白玦的腦袋被他一碰,軟軟地歪向一邊。
「白玦?白玦?阿瑾!別睡過去!睜開眼睛!」
「哎呀!」蕭於菟跑過來摸了摸白玦的脈搏,對蕭誓大喊,「糟糕!哥哥,他要死掉啦!」
「什麼!」蕭誓猛地回頭,不等他說話,忽然,視線上方掠過一道陰影。
一隻大白狐狸跳上山階,靈巧輕盈,一躍三個台階,從眾官兵和蕭誓頭頂上飛躍而過。
它口中叼著一抹黑色的東西,耷拉著。
白霧從它的毛髮里湧出,隨著它奔走,霧氣裊裊,騰雲駕霧,仿佛神妃仙子的裙擺,步步生蓮。
不只是蕭誓看到了,滿天稷山弟子和官兵都看到了。
尤其是凡人官兵們抬起頭,嚇得毛骨悚然:
「狐狸?」
「狐狸在飛!」
「哪來的狐狸?」
「妖怪!」
「它咬著什麼東西?」
站在望山台的明世鏡大駭,他一眼就看出來,白狐狸口中咬著的,分明就是那日被他刺死的黑狗。當即他就站不住了,提劍飛身追了上去。
仉端眼睛也是一亮:「是木山的狐狸!十三,你抱穩了!」
他掙脫蕭誓的桎梏,大步追上去。